玛雅虽然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是却可以感受到她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疑惑,因为对方说还要等一个东西,因为她用的是它,而不是他或者她。
她正在考虑该怎么样来说自己所感受到的语言,但是很快她发觉,似乎不需要自己说什么了,那昏黄的水潭泛起了阵阵涟漪,就如同整个水潭是一个烧滚的大锅。
那震颤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黑石桥边,全身乌黑,遍布着乌明瓦亮的鳞片,硕大的头颅就像是一辆大卡车的车头。
一双肉翅震颤拍打着,激起了阵阵风浪。这怪物竟然长得与石桥上的雕像一模一样,可心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因为她认得出,这就是山海经上所记载的腾蛇。
华夏的传统神话里面有四圣兽,分别是东青龙,西白虎,南火鸟,北玄武。分别代表四方,也代表着五行的木,金,火,水。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圣兽代表着中央戊己土,那就是勾陈腾蛇。
五行之中,水土都有生养之力,所以水是龟蛇相交的玄武,而土则是勾陈和腾蛇。勾陈为麒麟像,腾蛇为肉翅翼龙。
从进入这座海岛开始,可心见过的山海异兽可不在少数了,岩浆里的毕方,水洞内的蛊雕,还有可能是烛九阴的食人树,但是都没有这一次见到的震撼。
因为这条腾蛇太大了,大到让人心颤。
那昏黄的眼睛散发着九幽的光芒,冷漠而无情。
它看着黑石桥上的六个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偏偏就是如此,反而比那些狂吼的野兽恐怖得多。
注视片刻,它慢悠悠的深处嘴里长长的信子,卷住那个浑身颤抖,脑袋上全是磕头的血痕的阿三,往嘴里一送,嘎嘣一声脆响,当那具尸体被送出大嘴的时候,脑袋已经不知去向,想来是被这个怪物当糖豆一样嚼碎了吃掉了。
接下来是那个还趴着耸动屁股的阿三,然后是两个日本队员,依次下去,不消多久,六个人都变成了无头尸体。
这怪物并没有吃他们的肉,仅仅是咬掉他们的脑袋,因为云崖暖看到,这个怪物在咬死六个人后,在嘴里吐出了六个圆球,甚至还在那之后用昏黄的潭水漱了漱口。难得的,竟然在眼神中有了一丝表情,恶心!
腾蛇伸了个懒腰,遥望后门的土著人群,目光扫视一圈,聚焦在玛雅的身上,注视良久,发出了它出水之后的第一声吼叫。
声音震彻山谷,但是却无一丝杀戮之气,然后才依旧恋恋不舍的看着玛雅,直到完全没入水中。
玛雅看着六具无头尸,听着五彩衣女子说的话,然后对云崖暖说道:“他们说现在可以带回他们的尸体了,那怪兽之所以咬掉他们的脑袋,是因为他们不配成为这个部落的同族!”
云崖暖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刚才的事情很明显,即便是这个怪物不咬掉他们的脑袋,他们也肯定活不成了,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在这样的环境下,必死无疑。
如果这个部落有着奇怪的规则,只要走过黄泉路,就可以成为他们的同族,那么他们最多也就是多了六个死去了的同族,咬不咬掉脑袋又有什么区别呢?完全是多此一举。
然而,可心就在不远处,玛雅的话她也听到了,毕竟这里现在非常安静,这些话在她的耳朵里,则有了不同的解读。
她想到了零式战机,那枯骨的位置明显与他当初坠机的位置有很大的距离,而且受力方向也偏离,折断的颈骨,还有生吞的老鼠,这一切都很像是折断了颈骨之后的行为。
再有就是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所有尸骨,除了阴火尸滩的两个怪人,其他的尸体,全都是无头尸,这都让人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耗费力气,把已经死去的人脑袋砍掉。
还有现在,黑石桥上的六个人,明显无法生还,可是黄泉里的怪物腾蛇依旧忍者恶心把他们的脑袋咬掉,根本不是为了饱食,这都是为了什么呢?
是一种古老的风俗,亦或是其他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呢?脑海之中隐隐有一丝明悟,但是很快又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无知且可笑。
古老的土著开始集体吟唱盎然的歌谣,但是却不是为这六个死者,而是那黄泉里的怪物。六具无头尸被土著们带了回来,很奇怪他们可以很随意的在黑桥上走动,而不会受到混乱磁场的干扰。
这面一男六女心情都有些压抑,艾达和卡芙则非常的难过,因为那些都是她们一直以来,互相依靠生存的队友,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了。
兔死狐悲也好,真正为友情而伤悲也好,总之她们非常的难过,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无根的浮萍,被水流和大风随意的卷来推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云崖暖他们五个还好些,毕竟才是刚刚见过,连名字都不知道,自然谈不上交情,可毕竟都是来自于一个文明社会,虽然不在一条探险船上,但是毕竟属于一个队伍,推人及己,总是不会心里好过。
土著们帮着挖坑,草草的掩埋了六具不出的伤感,弄了一块硬木立碑,手持搭乘员军刀,想了许久,竟然不知道该在上面刻写些什么,最后只留下了空无一字的墓碑。
部落的土著全部集中在正门口,庄严肃穆,一脸的不舍,嘴里吟唱这古朴盎然的歌谣,这一切只因为玛雅的离去。
部落那个老者土著拥抱着云崖暖,屋里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