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化石森林就这样一点一点消失,恢复完整的黑暗,云崖暖和詹娜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那让人眩晕窒息的声音,却似乎变得如同惊涛骇浪。
漆黑的天,漆黑的地,似乎在这个空间内,一直只有这种颜色,只有深和浅的色调区别。再这样的环境里,几条巨型蜈蚣的颜色无疑显得很突兀。
这几条巨型蜈蚣在巨树下盘旋,就像无头苍蝇,左一下右一步,如同被围困的野兽,那样的彷徨和无助。
“唰”
离云崖暖和詹娜很近的化石树凭空消失,他们的手电一直追随着这种变化,这一刻他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在这原本就漆黑的地面上,似乎正在涂抹着同样暗色的一层油漆,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层黑的不是很纯粹的颜色到了哪里,哪里就变成一片空地。
三条小一点的巨型蜈蚣虫惊恐的叫唤着,开始向着本就摇晃的化石树上爬去,云崖暖只感觉这化石树摇晃了一下,竟然没倒,但是也知道,这东西坚持不了太久了。
他可不敢让这三条长虫子爬上来,虽然它们惊慌失措,不一定是为了吃自己上来,但是上面地盘就这么大,丫的上来,百十多条步足就够自己受的,踩一下身上就得出一个血窟窿。
厚背翘尖刀又被他提了起来,对着爬在最前面的蜈蚣虫砍了过去,这一下砍得准,正好把呼吸板砍碎在眼前,那只巨型蜈蚣晃动了几下身体,似乎还像挣命往上爬,但是那么长的身体,没有了氧气的供给,很快就跌落下去,扭动着身体,做最后的告别。
云崖暖正对着另外一只巨型蜈蚣脑袋猛砍,这个时候,那一层黑漆漆的东西涂抹到了这里,很快包围了一切。
他眼看着下面那只二十几米长的巨型蜈蚣从脑袋开始,慢慢被黑色覆盖,甚至连个轮廓都没有露出来,似乎那层莫名的黑色,就是传说的黑洞,将触碰到的一切,变成泯灭。
那么强大的蜈蚣龙,就在这一抹之间消失了,无影无踪,紧接着,这些黑色涂抹到了云崖暖所在的化石树上,除了他和詹娜,整棵树和另外两只巨型蜈蚣都变成了黑色。
云崖暖和詹娜都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因为这一刻,他们终于看清楚了这些黑色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一只只或大或小的山蚁,或暗红或全黑,组成了这深浅不一的暗色,查不出个数,如同一股水浪,卷了过来,毁了一切。
俩人心里现在都是一个想法:“还tm不如让蜈蚣吃了,那顶多是腰斩,这是活剐!”
然而,他们的身上并没有传来疼痛的感觉,这让云崖暖很奇怪,他急忙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化石树上的两只巨型蜈蚣消失了,就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然而自己所在的化石树却依旧好好的伫立在这里,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并没有被这些蚂蚁像对待之前那些化石树一样毁掉。
甚至,这些蚂蚁在活剐了树上两只巨型蜈蚣之后,立马如潮水一样退到了树下,离着化石树的根部两三米远,围成了一个圈,就像一个千军万马的部队,在接受检阅。
云崖暖用手碰了一下紧紧抱着自己腰,浑身发抖的詹娜说道:“睁开眼睛,好像没事了!”
他刚一碰詹娜的身体,这女人就惊叫了一声,似乎是以为被蚂蚁爬到了身上,但是当他听到了云崖暖说的话,不由得睁开了一只眼睛,这完全是阿q精神,自以为睁开一只眼睛,就没有那么害怕。
当她看到一切恢复了安静,几条巨型蜈蚣彻底消失不见,开心的抱着云崖暖的脸使劲亲了一口,但是云崖暖却指了指大树下。
詹娜仔细一看,好吗,这一大群蚂蚁,黑压压的一大片,不知道有多少,不由得傻了眼,小声问道:“它们什么意思?”
云崖暖也迷糊呢,这也不上来,也不走,在地下吓唬人,用心何其险恶啊!
“看样子没什么敌意,要不你下去看看!”云崖暖轻声道。
“我是女人啊,你让我去!你去看看!”詹娜哭丧着脸说道。
“得,那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老实待着!”
说着,云崖暖在大树下慢慢的往下爬,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下来不下来没什么区别,这些蚂蚁要吃自己的话,除非自己长翅膀,要不然没跑。
但是,这毕竟是需要胆量的,猜测是一回事,敢去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来到树下,为了给自己壮胆,还和蚂蚁说着话:“各位兄弟,要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没申请的集会是犯法的!”
然而,这些蚂蚁无动于衷,依旧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詹娜看到云崖暖下去似乎没什么事,也胆颤突突的爬了下来,再云崖暖的身后,偷着看前面的蚂蚁说道:
“我在上面看到,左面有一条空地,没有蚂蚁!”
云崖暖面露温柔的笑容,对着蚂蚁尽量表达自己的善意,据说一般的生物都能感受到善意或者杀意,自己一定要表现的和善可亲,免得它们冲动。
慢慢侧步,保持耶稣式微笑,始终保持面对众多蚂蚁,然后绕到左面,果然,在这些黑压压的蚂蚁中间,有一条宽一两米的空地,就像是网开一面的感觉。
云崖暖试探着向那空路上走去,这些蚂蚁没有什么动作,但是脑袋却都对着俩人的方向,这让云崖暖头皮有些发麻,嘴里念叨着:“各位就不用送了,我们这就撤了!”
但是这些蚂蚁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