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七年的时间,当了七个地方官,和两个侍郎,曾肇如此频繁地往来于路途之上,即便他有这个能力和想法,又能为那几个州府的老百姓这些什么呢?
开始的时候,曾肇的确是想做出一番作为的,可几经调任之后,他明白了,文彦博和吕公著根本就不想他在地方上做出任何的功绩,这里面也包括了吕大防、范纯仁和苏颂。
谁人又能没有私心呢?
之后,曾肇没到一个地方任职,只能选择一动不如一静的策略,少折腾一点,也就让当地的百姓少付出一些。这就是这么多年,他被撵来撵去之后悟出的道。
曾肇还在感叹的时候,蔡道又说道:“您就任过吏部侍郎,虽然在职时间不长,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经验。吏部尚书,虽然不如礼部尚书清贵,可却是六部当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官职,甚至可以说关联着无数好官的命运,以及那些需要好官州府县百姓们的生命。他们几个的确都是变法派的中坚,可他们每个人权利yù_wàng实在是太强了,如果就任吏部尚书的话,就难免会私心作祟。”
“老夫也是凡人一个,自己都不敢保证一碗水端平,你这个孩子又怎么知道老夫不会以权谋私呢?”曾肇在心里已经有点意动了,可他嘴上还是要试探一下。
可蔡道并没有直接回答曾肇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曾爷爷,您知道张耒这个人吧!”
“自然知道,他是苏大胡子的弟子。”曾肇捋了捋自己的须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您知道他的履历吗?”蔡道又问道。
这一次,曾肇却卡了壳,明明那么一个熟悉的人,他却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履历,实话实说道:“这……,老夫不知,老夫只是知道他是熙宁六年的进士。”
“不错!您从元佑元年到去年为止,当了七任知州或者知府,两任侍郎,七年的时间蹉跎在旅途中,您的心中肯定是愤懑的。可您不知道,苏大胡子的这个学生比起您的遭遇,他过得更困苦。这是贫道抄录的一些他的诗作。您好好地看一看。”
“我迂趋世拙,十载困微官”,“飘然羁孤,挈其妻孥,就食四方,莫知所归”
看完之后,曾肇也忍不住感叹,他自己的遭遇比起这个张耒的要强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