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闻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李浩,褚大夫和孔祭酒弹劾你,你可有话说?”
“微臣有很多话!”李浩不卑不亢道,“只要陛下允许,微臣就全都说出来。”
李世民摊手道:“好,你说。”
李浩大声道:“微臣有要事禀报陛下,在两仪殿外等候面圣,吐蕃使者从两仪殿出来时,路过微臣身边,其中一人将微臣推跌在地,微臣这才出手的。”
“哦?”李世民挑眉,“是吐蕃使臣先动的手?”
“正是!”李浩用力点头。
“胡说八道!”孔颖达赶忙大声道,“陛下莫要听他狡辩,他若不挑衅吐蕃使臣,吐蕃使臣为何推搡于他!”
李浩挑眉望向孔颖达,问道:“孔大人,如果我现在上前抽你一巴掌,然后问你,我为何打你,你怎么回答?”
孔颖达闻言愣住了,众臣愣住了,就连李世民也愣住了,这是在撒泼吗,在两仪殿上扬言要打人,大唐立国以来,还没人敢这么嚣张过,就连号称混世魔王的程咬金都没这么做过,什么叫混账,这就叫混账。
孔颖达愣了许久,气愤大叫:“陛下,李浩竟敢于大殿之上扬言要殴打微臣,微臣……微臣……”他说着便下跪,看那愤怒模样,似乎气得要哭。
李浩却悠悠道:“孔大人,你言重了,本侯并没有要打你,本侯说了,如果……如果……如果,知道什么是如果吗,这是一种假设,假设,知道吗。”
李世民闻言缓缓道“孔祭酒先起身,李浩并没有要打你,有朕在,他也不敢放肆。”
“谢陛下。”孔颖达慢悠悠地起身,看那苍老的模样,李浩冷哼,“一个教书匠跑来妄论什么国事。”他说得很小声,就刻意只让离自己最近的孔颖达听见。
孔颖达闻言气得浑身发颤,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悲愤道:“陛下,李浩诽谤老臣,说老臣是教书匠,妄论国事,老臣年事已高,请求辞归故里,告老还乡!”
众臣顿时哗然,孔颖达居然用辞官来逼李世民,不知道李世民怎么抉择,而李浩却是一阵暗爽,心中暗叫:“啥,老家伙要辞官,太好了!辞啊!你辞啊!你倒是辞啊!”
谁知李世民摆手安慰道:“孔祭酒,你许是听错了吧,朕为何没有听到李浩说话,你先平身,处理李浩殴打吐蕃使臣的事要紧。”
孔颖达一听要处理殴打使臣的事,顿时来劲,这才发现自己被李浩气疯了,居然忘记了正事,赶忙谢恩起身。
言归正传,李世民问李浩:“李浩,你说是吐蕃使者先动的手,可有证据?”
其实李世民心里比谁都清楚,外面的羽林卫又不是瞎子,他们肯定看得一清二楚,事实到底如何,只要传唤羽林卫进来一问便知。
果然,李浩拱手垂头道:“陛下,微臣与吐蕃使者发生冲突时,殿外羽林卫皆有看到,他们都可以作证。”
李世民扬声道:“传两仪殿前殿羽林卫队正韩峰入殿问话。”
过了片刻,一个身穿甲胄的羽林卫走进殿来,抱拳单膝跪地:“卑职韩峰叩见吾皇万岁。”
李世民摊手道:“韩峰,起来说话。”
“谢陛下!”韩峰起身。
李世民声音威仪地问:“韩峰,朕问你,李浩殴打吐蕃使臣时,你可在场?”
韩峰低头抱拳:“回陛下,微臣当时在场,目睹了全程。”
“好。”李世民双眼一亮,大声问,“那是谁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