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加起来总共快要六十年的生活经验中,王磊还从来没有进过专业的录音棚,更何况是这种堪称共和国顶级乃至世界顶级的录音棚。
在略微有些幽闭感的空间里,王磊稍微有些不适应,两年的时间里王磊基本就处于那样一个小空间里,对自己实行了封闭,现在重新“醒来”,对这种狭小空间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没有各种伴奏,只有王磊手中的一把吉他,张老炮对于马屏东的描述还是有一定的疑虑的,他得听完整个曲子之后才能确定用什么样的编曲。
或许是因为不适应,又或许是因为不专业,毕竟王磊虽有“金手指”,但毕竟还是个普通人,所以当他开始弹奏的时候指法略微出现了些许的错误,而当王磊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也不是非常稳定。
控制室里的张老炮皱了皱眉头,这样的水准也不值得老马卖面子。
不过随着曲调的继续,王磊也逐渐放松了下来,音乐大多数时候的作用其实就是放松人的神经。
随着身体和精神的放松,王磊的演奏和演唱进入了正常化水平,而且由于这首《夏洛特烦恼》的歌词相比王磊的生活还是较为贴切的,所以王磊的情感自然而然的就融入了演唱之中。
两年的时间,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任他摔打,任他咆哮,更多时间里是冷的刺骨的沉默,不为别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人是她认准的,这或许就是真正的爱情,让人奋不顾身的爱情。
王磊的声音是“粗糙”的,但这种粗糙不是猫爪抓挠玻璃的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刺耳,同时也不是荆棘被握在手中那种扎心的刺痛。
这种“粗糙”给人的感觉好像正在抚摸刻满碑文的石碑,沉淀会浮现在手掌中,同时又像粗粮滑过喉嗓,虽不熨贴,但却饱腹。
渐入佳境的王磊让张老炮有些震惊了,他以前确实是搞摇滚的,圈中也有人特意用沙哑的声音来演绎曲目,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歌手的声音能让张老炮有现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感觉。
老派的摇滚歌手已经渐渐老去,现在的圈中流行的是精致的声音,歌手的形象要精致,声音同样也是如此要求。
张老炮觉得王磊的声音同现在的大部分歌手相比就如同杂粮比之精米。
精米、白面入喉是熨帖的,但吃多了以后也会有厌倦感,而且这些精米和白面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天然完成的,更多的是添加了人工合成的添加物。
杂粮在形象上确实不如精米、白面,但是它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作用,丰富的纤维可以代谢吃多了精粮而堆积的脂肪,同时杂粮的口感也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啧,靠谱,老马,你女婿确实靠谱。”
还没等王磊唱完,控制室内的张老炮就对马屏东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全新的感觉?嘿嘿,我马屏东可从来不忽悠别人。”
“好,这活儿我给你尽心做,另外一首歌我不论怎么样都给你接了,歌手我来找,保准让你女婿放心。”
王磊这首歌的曲子且不说,张老炮觉得就冲王磊这声音他也得尽心做一次,这个圈子现在“静滞”的太久了,得引入活水搅动搅动。
王磊在唱完《夏洛特烦恼》之后又唱了《一次就好》,不过《一次就好》他唱的效果就差了好多,毕竟这首歌符合的是现在的流行风格,用王磊的声音唱就好像是用狼牙棒打国标台球,怎么都感觉不搭。
从录音室出来,张老炮给王磊递上来的饮料果然是啤酒。
“大磊,不错,老马没骗人,你这嗓子不懂行的人或许觉得不怎么样,但是懂行的人绝对不会错过,怎么样?以后准备当歌手吗?”
按照张老炮的感觉,马屏东把王磊带到他这儿,而且王磊又是个残疾人,那意思就是说让张老炮凭借圈中的地位和实力推王磊一把,也好有个出路。
“张哥,说真的,我没有进演艺圈的意思,这次录歌主要还是为我的剧场剧目做准备,不过以后说不定还得经常麻烦您,我这儿还有不少曲子。”
王磊确实没有进演艺圈的意思,他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性格可以很好的融入那个圈子,与其进去后跟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闹矛盾,不如抽身事外,安静旁观,再说了,他拥有一整个地球时空的生活经验,时不时的弄两首金曲刷刷存在感,这其实也有助于他以后准备进入的事业的发展。
“得,老马,我怎么觉得你这女婿跟你一样,看着挺顺溜的,结果也是个拧巴人。”
“那可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嘿嘿,我女儿瞧准的人,错不了。”
听到王磊刚才的话,马屏东其实也挺意外的,他原以为王磊或许会把音乐当作以后的事业,但是现在看起来这孩子心还挺大的。
“行了,今儿的杂事忙完,咱们还是整正经事,嘿嘿,说吧,老马,你想喝哪种?叫哪儿的外卖?”
虽然张老炮这话听起来好像不把王磊的事情看的太重,但其实王磊能听出来这位“老摇滚”的真诚,这样的人看似酒酒肉肉,但其实内心却是火热无比的,他们一般不和不熟的人喝酒,只有那种可以“托妻献子”的朋友才能在他们这里得到酒喝。
三人在张老炮空间巨大的办公室里摆开阵势,冰镇的南美“龙舌兰”啤酒,外卖送来的热乎“小龙虾”,一边儿说着当年的往事,一边儿又闹着流行的八卦,轻松是基础,喝酒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