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自然知道,吴正伦几次三番的怂恿殷胜之去见张秋臣。
可惜,殷胜之并不想去见那位平章军国事,位高权重的张秋臣大人!
甚至殷胜之说是要去德兰治,都是有益避开这位大人物的!
无他,派系之争而已!
张秋臣虽然位高权重,执掌中枢。然而殷胜之知道自己的出身都已经打上了南镇的烙印。
见见张秋臣其实不算什么,最怕的就是张秋臣如果开口招揽的话,那么就只能当面拒绝了!
现在来看,不管是吴正伦,还是吴骏,显然都是张秋臣麾下的人物。
吴正伦倒也罢了,关键是那位吴骏总领事,殷胜之当真欠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如果没有他的话,殷胜之绝对不可能拜入阿尔文法师门下学习……
殷胜之显出苦恼的神色,摇头说道:“可惜,我并不想见到他!”
“这可麻烦了,我毕竟要为布鲁姆古董店做完这笔生意才能走。所以,还是需要你带路的……”葛林善意的一笑,拍拍殷胜之的肩膀。
殷胜之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洒然说道:“虽然不想见,不过真的去见,想想也不会有什么。那种大人物,肯定不会把我这种小人物放在心中吧?”
他把自己当成小人物,觉着张秋臣不一定记得起自己。
然而此时的张秋臣却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三艘巨大的飞艇飞过茫茫的海洋,张秋臣此时正在观光室看着脚下几百米处的波涛起伏的海水,一边正在和人聊起殷胜之。
“我和阿尔弗雷德王国在我大齐的大使王尔柱先生,是私交二十年的老朋友了。他一直告诉我,罗巴那边对于殷胜之的评价极高。
二十年后的大法师这句话真的出自于阿尔文高等炼金法师之口,绝不是胡乱说说。
甚至不久前,还告诉我。阿尔弗雷德八位大法师之一的梅林法师,见到殷胜之之后,也是评价极高,认为是一个极其优秀的法师……”张秋臣笑道。
他身边一个英气挺拔的年轻人听了,剑眉一挑,已经不服气的说道:“那又如何,他毕竟是南镇的人,不会为我中枢效力!”
卢继普听了就笑了起来,说道:“元胜年纪轻轻,同样已经成为了正式法师,天资也是极其过人!当不在那殷胜之之下……”
方元胜却是大齐崭露头角的新一代英才,曾经在青州不畏罗巴人的强横,驱逐过对方的舰队。
更是曾经带过兵,在百济和东倭人的军队打过仗。
年纪轻轻,态度强硬,手段圆滑,每一次看似闹的不可开交,却都打在对方的底线上,最终没有把事情闹大。
被称之为国内自五位大佬老了之后,新一代崛起,能够支撑国运的英雄人物。
本事足够大,年纪轻轻也成了正式法师,自然有着骄傲。
那方元胜傲然说道:“法师之道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论起博大精深之处,远比不上我神州的修行之法。无非是各种魔晶运用巧妙而已,不算什么……”
话都没有说完,张秋臣已经打断这个自己极为欣赏的子侄,淡淡的说道:“年轻的时候,我和陈明川,胡铁岩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结果我们这些人都是失败了,一生功业,也就不过只是维护一个烂摊子而已。
以至于那些罗巴列强,依旧凌驾于我大齐之上。甚至此次准备分裂我大齐疆土……
国内之中,就是太多抱着这种想法的冥顽不灵之辈,所以我才带你来罗巴长长见识。
想不到连你这种青年才俊还是这种见识,当真让我失望……”
这话说的一时极重,那方元胜顿时涨红了脸,却不敢说出一句话反驳。
“你刚才说殷胜之的南镇之人,不是中枢之人?难道我和陈明川不是同殿为臣?反倒是各立一国了不成?
楚王失弓,曰: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憾之?
难道你连这点胸襟也都没有么?”
几句话虽然不是疾言厉色,然而那方元胜已经面色如土,说不出话来。
张秋臣恨铁不成钢,摇摇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着,就这么走了!
待得张秋臣走远,卢继普笑了起来,却对失魂落魄的方元胜笑了起来:“恭喜,恭喜!”
方元胜被骂的狗血淋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苦笑道:“卢前辈取笑了,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刚才平章大人说的楚王失弓之典,所以该恭喜元胜了!这是以王者的胸襟来期盼元胜你啊!”
方元胜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典故,楚王把自己用的宝弓丢失了,说楚王的弓丢失了,楚国人得到,又有什么好遗憾?
这是教训他作为一个上位者的需要宽大包容的胸襟啊!
“殷胜之不管是在南镇效力,还是在中枢效力,难道不都是在为大齐效力么?而我们才是掌握大齐中枢的人啊……
所谓宰相肚子能撑船,不外如是,不外如是!”卢继普轻轻叹道。
方元胜自然是聪明之人听懂了暗示,顿时大喜。
张秋臣以上位者的心态期许他,为何?那肯定不是拿下属对他,而是在培养接班人啊!
“多谢卢前辈指点,多谢卢前辈指点!”
卢继普微微一笑,也不担心张秋臣怪罪。
事实上张秋臣一个人转身离开,把他留在此处,本就有着让他提点方元胜的意思。
年轻人太过骄傲聪明了,往往就容易钻牛角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