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南部的叛乱并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姬政很快便率军平定了叛乱。随后,五月末,姬政再次率领三万大军从西线向吴国发起进攻。姬政命先锋军连夜发起偷袭,迅速占领了吴国西线边防重镇——长邑县。
张循随即率领三万精锐前往抵挡,部队在长邑县城外集结,与城中越军遥望对峙。
这天下午,张循正在主持军务会议,商讨如何攻打长邑县。
突然,有卫兵前来紧急通报,说在不远处发现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伍,正从西南方向朝吴军营地快速奔袭而来。
这是何方人马?张循莫名,于是立即走出营帐查看。营地外围,吴军严阵以待,一排弓箭手已经拉开长弓,一旦骑兵进入射程,就能将其射成筛子。
远处的尘埃渐渐落下,那队骑兵在吴军营地射程外停了下来,队伍排成一线,向吴军营地张望。张循见队伍似乎没有敌意,便命令弓箭手放下弓箭,并向对方喊话询问来意。
这时,一人一马挺向前来,那人站在队伍前面向张循招手示意,随后一挥马鞭,纵马向吴军营地飞奔而来。
距离遥远,张循并不能清晰的看到那人的相貌,但是从那熟悉的轮廓和动作中,张循已经清晰的认出那个人来。他急忙命令士兵不得放箭,而后激动的跨上一匹战马,向那人飞奔而去。
两人在中途相遇,同时翻身下马,用力相拥在一起。
“小循哥!”
“和予!”
二人激动不已,张循用力搂着和予,发现和予的后背坚实有力,他拍着和予宽厚的肩膀,赞叹道:“和予!五年不见,你真是结实多了!”
如今,和予的脸上早已寻不到半点稚嫩,黝黑的肤色以及岁月打磨的棱角彰显出他的成熟与刚毅,纵然英俊依旧,但与当年的小公子形象早已截然不同。
和予喜悦至极,紧紧抓住张循的手说道:“五年了,小循哥,我有太多话想跟你说!”
“好!今日你我不醉不休!”
“好!”
晚上,张循与和予已经喝得醉眼迷离,和予摇晃着杯子,娓娓道来:“五年前的除夕,小循哥一个人离开了会稽,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是啊,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
“嗯,我都听说了。”
“算了,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从那以后都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的伯父,也就是越王,他希望我能为越国效力。他许给我权利和地位,可我却不想为他效命,我只想守在妹妹身边。为了见到妹妹,我跟见月在会稽住了一段时间,可不管怎么努力,妹妹都始终被关在王宫里,而我也见不到她。一时无望,我只能带着见月离开了会稽。”
“你怎么不来找我?”
“哎,我已经不愿再踏足姑苏了。吴国……越国……我究竟应该站在哪一边?我从小在吴国长大,但论及血脉,我却是一个越国人。我一时想不明白,或许对于我这样一个半吴半越的人来说,不做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于是我干脆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去往了楚国。”
“去了楚国?可是五年里面,总该寄送书信吧,你不知道我和公皙兄有多担心你?”
“请恕小弟之过!但那个时候我心境混乱而且满心悲伤,着实不知道该在信中写些什么,我曾试着提笔,可每次都怅然作罢。后来,我听说了很多事情,姬政哥做了不该做的事,而公皙……兄长他……”
说着说着,和予突然停了下来,他使劲闭上眼睛,极力控制着眼眶中翻滚的泪水。
“敬公皙兄。”张循举起酒杯,将琼浆洒在了地上。
“嗯!敬公皙哥!”和予狠狠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也倾洒在地上。
二人又喝了几杯酒,张循问道:“和予,这五年你在做什么?”
“说来话长了,我到了楚国之后,遇到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直到后来,或许是缘分使然,我接触到了一个神秘的侠客组织——凰墨派。”
“凰墨派?”张循突然一激灵,说道:“我很少关心江湖上的事情,虽然很早就听说过凰墨派,但我从未放在心上。今天听你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凰墨派与越女族崇拜的先祖凰墨同名。”
“是的,我刚刚接触的时候也感到好奇,后来,我发现这个侠客组织竟然已经存在了上百年,而且始终隐藏于江湖之中。”
“莫非这个凰墨派与越女族崇拜的先祖有什么至深的渊源?”
“没错,相传正是越女族的先祖凰墨创建了这个侠客组织。后来,凰墨大人离世,组织就更名为凰墨派,以此来继承她的遗志。”
“听你的说辞……和予,你是否已经加入了凰墨派?”
“是的,我和见月都加入了凰墨派。”
“那凰墨派的宗旨是什么呢?”
“凰墨派以天下为己任,谋求百姓安康、世间太平。凰墨派不会依附于某一方诸侯,更不会屈从于个别人的利益。”
张循点头道:“很好,这样非常好。一个组织为了发展,往往会寻求诸侯的支持,可是一旦依附于一方诸侯,就再没有纯粹可言,其行为和思想都会被诸侯的利益所影响,难免会做出违反道义或是内心的事情。诸侯的王者们都渴求更大的土地和利益,他们从不会把百姓和天下放在心中。他们彼此攻伐,征战不休,最后只能给百姓带来灾难。”
“是啊,有很多侠客组织都最终沦为一方诸侯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