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骷髅兵,不计伤亡,堵住了蒙古精骑冲锋的口子。
白晓文首次使用死神之容的灵魂精华,对全体亡灵奴仆,进行临时强化。
每一只骷髅兵,通体都缠绕着一层黑色的能量。被强化之后,它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类似于灵力的能量附着,不管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是大幅提升。
换句话说,这些弱小模板的骷髅兵,在死神之容的强化下,变成了拥有灵力的普通模板怪物。
对上骁勇善战的蒙古精兵,虽然单对单仍处于劣势,但它们身后的一万宋军,也不是吃素的。
得到给养的宋军弓弩手,一阵阵箭雨支援,射的蒙古精兵人仰马翻。
更何况,还有四大天王,以及众多精英、首领级亡灵怪物的助阵。
战斗仅仅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宣告结束。
两千蒙古精骑被全歼。
蒙古大将塔察儿被当场斩杀。
后面四天王留下来“打扫战场”,而白晓文则是拉着全子才,带着麾下宋军,徐徐进入蔡州城休整——毕竟四天王打扫战场的场景,多少有点令人不适,还是不要让宋军看到为妙。
蔡州城,是金国灭亡之时,金哀宗完颜守绪最后逃亡之地。时隔半个多月,仍然能看到战火的余烬,以及填塞河道的尸骨。
而这样的城池,在中原大地比比皆是,蒙古人的屠杀政策,实在是过于反人类。
“古都统,救命大恩,无以言谢,请受全某一拜!”
亚巴顿气息有点萎靡,显然是刚刚的“打扫战场”消耗了不少灵力。他魁伟的身躯踏前一步,扶起全子才:“小事,不谢。”
全子才叹道:“京湖制置使史嵩之,推诿托词,拒发援兵。如果不是古都统,我和这一万儿郎,都不知要埋骨何地。”
感慨了一番之后,两人落座。
亚巴顿却是尊白晓文在主位。全子才见了,暗暗称奇,不过他敬重亚巴顿,也知道这位年轻的道门高人是当世奇士,当下也甘愿坐在白晓文的下手。
“古都统,既然你们带来了补给,消灭了河南的蒙古军,是不是可以考虑重新北上,光复三京?”
全子才说道,“蒙古军已灭,塔察儿已死,再也无人能够阻止我军。全某愿附骥足,助古都统成此大功。”
亚巴顿看向了白晓文。
白晓文微微摇头。
亚巴顿也摇头说道:“不行。”
“为何?”全子才这次问的不是亚巴顿,而是问白晓文。他已经看出,这位吕门主竟能做亚巴顿的主。
“现在不是光复三京的时候,”白晓文摇头说道,“我们今天歼灭的,只是蒙古人留在河南的少量部队。蒙古大军的主力,经历过灭金战争之后,都撤到了黄河以北休整。我们继续北进,当然可以收复三京,但明年春暖花开之际,蒙古人再次南下,该怎么抵挡?”
全子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朝堂上提出踞关守河的战略,我等武将只能听命行事。”
白晓文淡淡说道:“全将军,中原残破的情况,你已经见到了吧。你真的认为,踞关守河战略,有一丝一毫的可行性吗?”
全子才被问住了。
白晓文继续说道:“我随军前来支援,沿途见到的城池都已经荒废,原本几十万人的大城,现在沦落到只有上百户。白骨横野,尸体填河……想来三京也是一样残破。这样的废土,根本无法凭险而守,单单是军粮的运送就是大问题。”
全子才说道:“可我们毕竟领了皇命在身。”
白晓文冷然说道:“皇帝错了,为将者自然不能助长他的错误。难道全将军还没有吃够教训吗?”
全子才想到六万军兵只剩一万,神色黯然地低头。他甚至没有在意白晓文直说皇帝的错误——当然了,宋朝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还远远没有到达清代一口一个“圣主”,连一句坏话都不敢提的地步。
白晓文说道:“当今皇帝血气方刚,行事不加考量。我们如果收复了三京,他一定会把江淮的甲兵,调派到北方守这些空城,输送江淮的金帛、粮食、人口,恢复这片废土。若是在和平时期,这样做法当然是善政,二十年生聚教育,就能让北方重现昔日繁华。问题是,蒙古人会给他这个机会么?”
全子才喃喃说道:“不会,蒙古有了战争借口,一定会打过来。”
全子才也不是庸才,他当然知道,白晓文说的都是实情。
到时候,中原之地还没有富庶起来,南宋的根本江淮之地,就会变得空虚,而且容易激起民变,祸患无穷。
白晓文继续批驳:“说到踞关守河,完全是无稽之谈。金国能依仗黄河天险,抵挡蒙古二十余年,靠的是金兵十万铁骑。黄河河岸线漫长,大宋缺乏足够的骑兵,根本守不过来。据我估计,至少需要二十万精锐,才能守住黄河天堑,这样的兵力,大宋有吗?”
全子才摇头。
白晓文起身说道:“走吧!全将军,返回光州。大宋的北伐已经结束了。而蒙古人的南征,才刚要开始!”
……
十二月,宋军残兵返回宋境。
宋理宗承认了失败,他处理了一部分主战派官员,包括全子才在内,一律贬官一阶,有的甚至被罢免。
随后,宋理宗下了《罪己诏》,以平朝堂汹汹之议论。
做了这些之后,宋理宗的心气明显衰落。根据史弥远的报告,宋理宗对于大小政务,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