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之中。
白晓文和李淑仪对坐,面前横放着一柄倭刀。
“可惜了,我还以为能从那个前田手里,夺取到那柄刺伤俞大猷的神秘短剑呢,没想到只是松浦辛九郎的一柄太刀。”李淑仪道。
按照俞大猷的描述,刺伤他的短剑,是一柄没有剑锷,呈竹节状的直剑,和这柄倭刀有很大不同,自然不是同一把。
“是我想差了,”白晓文说道,“松浦辛九郎对那柄神秘短剑十分看重,视为神器,想来是不会让手下的仆从随便接触的。”
“我还以为可以直接盗走神秘短剑,取巧完成这个寻剑任务呢。”李淑仪笑道。
“不,就算我们盗走的不是倭刀,而是那柄神秘短剑,现在仍然不算完成任务,最终还是要杀死松浦辛九郎的。别忘了,灵界规则的要求,对于装备的获取,都是要通过灵能粒子的共鸣,才能合法地取得装备,像这样盗取的武器,是不能用的。”
白晓文把太刀抽出鞘,看了一下光洁的刃文和冷硬的刀身,虚劈了几下,最后一刀斫在了桌面上。
咚的一声闷响,桌面只有一个轻微的凹痕,并没有裂开。太刀与看上去的锋锐感颇为不符。
这把太刀,本身应该是一柄难得的武器,至少也是英雄级(黄金)装备。
可是,这把刀是白晓文通过钻空子的手段,击杀了替松浦辛九郎保养宝刀的仆从前田,从对方手里抢夺而来。白晓文并没有“合法”拥有这把刀的权限,灵能粒子没有共鸣,放在白晓文手中,连一根烧火棍都不如。
另外,白晓文也无法将这把刀带出嘉靖位面世界。
白晓文继续说道:“我操控阴影刺客,在内圈寮舍中打探出帮助松浦辛九郎保养刀具的倭寇,杀他夺刀,主要是为了削弱松浦辛九郎的战力,毕竟这是一个能击败俞大猷的领,虽然用了不光明的手段,但实力却毋庸置疑。最需要防范的,就是他使用的那种‘邪法’。”
那种奉献自身寿命的邪法,就连俞大猷这种稀有领、以个人实力著称的强悍武将都吃不消,搞不好是有直死判定的,白晓文和李淑仪的小身板可比俞大猷弱多了,一旦中招,不死也得脱层皮。
白晓文取巧谋夺神秘短剑,一方面削弱了松浦辛九郎,另一方面也能让松浦辛九郎不顾一切地追过来,然后再予以消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取得神秘短剑的“所有权”。
然而计划出现了一点点偏差,没有夺取神秘短剑,而是夺取了松浦辛九郎的倭刀。
“这样一来,松浦辛九郎还会追上来吗?”
“应该会的,”白晓文收刀归鞘,“先,日本浪人武士对于武士刀的珍爱程度,是乎我们想象的。在他们心中,武士刀几乎比生命还重要。为什么需要专人来保养?就是因为保养武士刀的过程极其繁琐,要卸除刀柄、两次打粉擦拭、赏刀、上油等等诸多步骤。”
“对很多日本浪人武士来说,一柄名刀,几乎是代代相传的宝物,几乎算是姓氏的荣耀证明了。”
白晓文最后总结:“所以,虽然计划出现了一点偏差,但不影响结果。只要确定没有陷阱,松浦辛九郎肯定会追上来,誓要杀掉我们夺回宝刀。”
……
松浦辛九郎喊出“追”之后,被松浦四助给拦住了。
“大人,小心有诈。”
“一群丧家之犬,能有什么作为?”松浦辛九郎不以为然。
“他们万一和官军勾结怎么办?”松浦四助道。
松浦辛九郎虽然暴怒,但松浦四助说的危险,他也不可不防。当下,他有些踟蹰,要放弃宝刀是不可能的。
而在这时,一阵喧嚣声中,一群倭寇押送着一人,来到了松浦辛九郎面前。
“辛九郎领,此人是从明人的船上偷偷溜下来的,说一定要见您!”
松浦辛九郎审视了那人一眼,意外地现此人有些眼熟,指着他说道:“你……你不就是……跟随麻叶的有马家家臣吗?”
那人噗通一声跪下:“辛九郎大人,我是有马次郎,麻叶领手下的管事,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明人手中逃出来的。”
“嗯?那些明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自称是麻叶的手下,突围出来向我求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有马次郎:“大人,他们只说了一半的实话!他们本身是麻叶领的手下没有错,但麻叶领遇险的时候,他们那两条船没有在金门岛,突围之说,根本就无从谈起!当时我要求他们回去救麻叶领,可他们贪生怕死,直接拒绝了。”
顿了顿,有马次郎语缓慢地继续说道:“我严厉地斥责了他们,可这群明人海盗丧心病狂,竟然把我捆了起来。牧田胆小懦弱,被明人海盗们吓住之后,吐露了麻叶领的真实身份以及您的行踪,于是他们就来到了这里,说是要看看您这里的实力如何,是否值得投靠。”
松浦辛九郎脸色阴沉:“他们根本没有投靠我的诚意,还杀了我的随从,盗走了我的宝刀!”
有马次郎说道:“那些狂妄的明人打算自立门户,他们似乎对您很有意见,说您不过是一个小国的倭寇,居然要把他们这些天朝上国的海盗当做炮灰来使用,商议临走之前进行报复……我亲眼看到,他们拿到了您的刀之后,居然、居然……”
尽管有马次郎的语较慢,有些平铺直叙缺少感情,但愤怒的松浦辛九郎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忍着怒气追问:“他们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