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战斗,黄泉没有用半剑法,完全将手中的剑当做剑形武器使用,每每后发先至,看破对方剑法中的破绽,一举败敌b>
她不用剑法,甚至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用剑的架势,不讲究刺、砍、挑、斩等等,怎么克敌怎么来。
既然无招,也就无招可破,别人对上黄泉,想走破招的方式是决计行不通的,只能尽力施展自身的剑法,力求让黄泉无法破招。
可黄泉的境界摆在这里,远高于对手,纵然对方使出的剑法异常高明,可使用的人境界太低,剑法中便出现了破绽。
就好像一套剑法,如果使剑者的速度极快,即便破绽百出,让对手看见了也无从利用,有破绽也就成了没有破绽。
反过来一套剑法即便招式完美无瑕,可使剑者的速度不够,招式衔接间就不免出现漏洞,正如整体是完美的,可缩小到局部,将一个剑招拆分成三个部分,自然就不再完美,没有破绽也成了有破绽。
黄泉压制了自身的修为,在速度上与对手齐平,相差不大,但以她的眼力和武者直觉,轻而易举就能捕捉到对方剑招中的破绽,从而料敌先机,提前一步拦截剑招,打断对方的剑路变化。
只见论剑台旁,黄泉与一名白衣女子如两只蝴蝶翩翩穿梭,衣袂飞扬,煞是好看,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双方约好了在舞戏一般。
但与黄泉斗剑的荆楚红绝不会这么想,她所使的剑法名为广寒仙剑,顾名思义,是一种以月亮为观想对象的剑法,招式注重轻盈变化,剑法施展开来,便如嫦娥舞戏,瑰丽动人,而且美丽变化中又蕴藏着杀机。
华美的招式只是表象,广寒仙剑同样注重“势”,但是与惊邪剑的先声夺人不同,广寒仙剑讲究一个蓄势,初时剑势如同弦月,微不可见;而后渐渐蓄势成半月,剑路顺畅,如水银泻地;等蓄势到极点后,便如一轮满月,盈照光华,杀机尽现。
可在同黄泉斗剑之时,荆楚红根本无法完成蓄势,剑招每每使到一半,就被强行打断,令她的剑势一直停留在弦月的阶段,美则美矣,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硬生生被打掉了剑法的内涵,令其成了一个空架子。
两人斗至三十招,荆楚红使出一招“裁月镂云”,其剑式缥缈,变幻如云,剑锋好似波浪般抖动,无可琢磨。
但黄泉早已习惯了,当下歪歪扭扭的一剑递出,怪异的姿势恰好封死了对方的剑路变化,截住波浪般滑动的剑锋,剑身一横,便打掉了后续的剑招。
“早料到你会这么做了,你的剑法,就是专破对手的剑法。”
荆楚红毫无惊慌之色,旋身一转,绕至黄泉不持剑的左侧,手中长剑斜斩而去,竟是用这种方法,将原本被打断的剑招以另一种形式继续施展下去。
黄泉若想打断对方的剑招,已是来之不及,就在所有人以为荆楚红要赢上一招的时候,黄泉猛地抬腿,真气螺旋勃发,一腿将人踹飞出去,连带护体罡气也被踢破!
斗剑讲究点到为止,一旦护体罡气被破,就代表着落败,除非真的难以收手,因此荆楚红并未受伤,只是被迎面踹了一腿,显得分外狼狈,不复广寒仙子的优雅姿态。
“你居然用腿!”荆楚红不服气道。
黄泉皱了一下眉头,反问道:“不能用腿吗?”
荆楚红愣了一下,如果黄泉只用腿法将她击败,自然是违规,但黄泉之前的的确确是在同她斗剑,只是最后踢了一脚,总不能勒令说斗剑的时候不能用腿,那大家都不用动了,站在原地遥空比拼剑气就是了。
“不是说不能用腿,可你这一腿力量极重,比之前的剑招更甚几分,未免主次颠倒了,而且明明是斗剑,我却被你用腿踢败……”
说着说着,荆楚红的底气越来越弱,自己的护体罡气被对方一脚踢破,不去自省护体罡气太弱,反而埋怨对方的腿力太强,未免太可了,而且在当时的情况下,黄泉回剑来之不及,用脚是最有效的方法,还能抓住破绽,反守为攻,若不允许她踢腿,难道非要被砍中才算是合力,何况有些剑招本身就是配合其他动作的。
“唉,是我输了,阁下的剑法天马行空,无招无式,不拘一格,非常理能揣测,本人输得心服口服。”
荆楚红非是气量狭小之辈,何况现场还有那么多人看着,非要撒泼不认输,也只是自取其辱,当下爽快的自承落败。
“已经是第十五个了,这个叫黄泉的剑客相当厉害啊!这世上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随便冒出一个不曾闻名的新人,都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
“最可怕的是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使出自己的剑法,只用破招之法就已经连胜十五场。她的剑路看起来就跟从来没用过剑法的人一样,可偏偏能克敌制胜,达到无招胜有招的效果。”
“说不定她的剑法就是以破招为主旨,自身没有剑招,不拘泥招式,却又能千变万化,太上教不是有一门《易爻剑法》,配合占算之术,以提前预知对手下一步剑招变化而闻名。”
“话虽如此,可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无招胜有招,可不是说像小孩子一样乱舞就能取胜,而是一种在有招的基础上,将诸多招式融会贯通,不执着于剑招形式的成果,可这个黄泉给我的感觉,就真的像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拿着树枝乱舞,连基础的剑招架势都没有,偏偏就是能赢,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