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抹去额头的汗水,看着前方用石头堆成各种卦象的石阵,道:“厚德地载阵,论威力在易道七十二阵中排名中下游,但它能借助大地之力,压制敌人的行动,对于依赖速度的杨子剑来说,是天敌般的存在。[.千千听书]”
方月仪附和道:“最强的阵法,比不上最合适的阵法。”
罗丰摇头:“这倒未必,只是最强的阵法我至少得用一个月来布置,哪比得上厚德地载阵只要有土地就能使用的普适‘性’,结合我们的地利与天时,布置这个阵法是有效的。”
方月仪看着一群干完工事后气喘吁吁的村民:“我们还有人和,真没想到那个叫公孙龙的家伙,居然会如此配合我们,不仅把我们带到这处避难所,还命令所有人村民来为我们工作。”
方星熊眨了眨眼睛,憨声问:“难道不是因为他走投无路,只能选择相信我们吗?”
罗丰难得的赞同:“没错,这处地形虽然隐蔽,但这么多人已经住了数个月,加上经常会派人到村庄取日用品,要说杨子剑没有发现,那是在侮辱彼此的智慧,只是他一直忌惮公孙龙手中的铃铛,所以不敢强行闯入。
如今,若公孙龙所言是真,突破后的杨子剑不再惧怕铃铛,再也没有牵住他的缰绳,若不及时将他除去,降临在这里的就是灭顶之灾。
明白了这点,即便他们知道是因为我们缘故而使杨子剑突破,也不得不选择与我们合作,甚至就算我们不出现,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与杨子剑决战,反正人总不能一辈子躲在山‘洞’里,否则一旦有人得了传染病,都不用别人杀上‘门’了,自己先死光了。”
方星熊连忙点头道:“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只是没罗师兄分析得透彻,能将事情讲得一清二楚。”
方月仪瞥了他一眼,猜测道:“难不成,你小子被魔变后,脑袋开窍了?”
方星熊‘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像是发现了哪处破绽,慌张的问:“如果他察觉到我们布置了阵法,躲在外面不进来怎么办?”
罗丰对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尹孤行问道:“尹道友,联系羽化宗的法信可发出去了?”
“没大没小,连前辈都不会喊吗?”尹孤行仍是臭着脸,“放心吧,我已经发出求救的讯息,只需两天时间,就会有人来救我们。那怪物不敢进来最好,干脆在外面等上两天,那就万事大吉了。”
尽管让师‘门’长辈来调查此事,会暴‘露’掉自己没能保护好弟子的事情,但眼下死了这么多人,早已遮掩不住,倒不如坦白从宽来得好一些,跟自己小命相比,再大的惩罚也算不上什么,何况发现血脉异变这么神奇的变化,说不定能将功抵罪。
想透了这些,尹孤行自然对向师‘门’求救没有抵触的,单纯是觉得自己一个七重境的修士却听从小辈的指挥,心里觉得不痛快。
罗丰可没有闲情照顾这位的心情,反正又不是同一‘门’派的,如今是不得已才合作,将来再见面还不知道是友是敌呢,没必要给面子,反正他早已‘摸’透尹孤行的心‘性’,自‘私’之人最在乎自己的生命,不怕到时候不拼命。
“我马上要启动阵法,让无关者退远一些,以免被等会儿的战斗‘波’及,反正有能力威胁到对方的只有我们五人,其他人来了也是累赘。”
村长得了指示,连忙指挥村民躲进山‘洞’中的最深处,他倒也是个明白人,知晓这一战就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若罗丰等人取胜,自然是皆大欢喜,若罗丰等人失败被杀,那么等待他们的也就是一场屠杀,是躲在山‘洞’里还是躲在外面,并无区别。
最后,站在‘洞’口的人就剩下罗丰、方家姐弟、尹孤行、蓝勤丹以及公孙龙。
罗丰提醒公孙龙:“等下的战斗十分凶险,我们肯定无法照顾你的安全。”
公孙龙在地上写字:“尽管我的铃铛不能再克制怪物,但仍能在关键时刻起到牵制作用,不必担心我,我自有保命的手段。”
既是如此,罗丰没有再劝:“那就请阁下一定要小心。”
说完,他就开启厚德地载阵,先是奇‘门’遁甲旗构成阵法雏形,使得地面上灵纹闪耀,接着那些恰好处在节点上的怪石也纷纷变作荒兽模样,并‘抽’取大地之力,覆盖在整座阵法上。
众人身上笼罩着一层黄光,使得体表覆盖上一层厚实的大地铠甲,但出乎意料的没有重量,甚至众人还觉得自己的力气凭空壮大了许多,身体充满了力量。
方星熊问道:“不用像上次对付阿修罗一样,将阵法隐藏起来,等敌人入彀后再启动吗?”
“情况不同,这次就算敌人知道我们布置了陷阱,也要乖乖踏进来,因此不需要隐蔽,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摆给对方看,这是阳谋。”
罗丰又指着身上的黄土解释道:“这层铠甲能抵御一定程度的伤害,若是被击破,只需接触那些怪石堆,就能修复成原样。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对方自投罗网。”
尹孤行忍不住找茬道:“行了行了,别卖‘弄’你的经验了,我第一次跟人斗法拼生死的时候,你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既然‘性’命攸关,在座的都不是笨蛋,不需要你来提醒怎么做。”
可惜,罗丰没有理他,只是安心的打坐休息,而一个巴掌拍不响。尹孤行自讨没趣,也就一脸沉郁的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