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瞧出司镜柊的不对劲,因为她连着被罗丰问了三次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在想些事情,没有注意到。其实,我也说不上是怎么一回事,来到天阙宫之后,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偏偏说不上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我从未来过这里……”司镜柊环顾四周摆设,流‘露’出一股‘迷’惘中带着怀念的情绪。
素媚推车道:“天阙宫的布置是按照民间神话中,凡人对仙界的幻想而构建起来,也许你曾经做过相关的梦,然后将这部分记忆给重叠起来,所以才觉得似曾相识。”
“也许是这样吧。”
司镜柊敷衍了一句,带着难以释怀的表情,但她实在想不到原因,只能放下纠结。
素媚环顾了一圈,开口道:“看来大家都很害羞啊,居然没人带头商量正事,那我可就不谦让了,关于兵阵演武一事,诸位具体有想过没有,不说彼此的配合,像让哪五人上场,用什么战术之类上场前必须解决的现实问题,总要拿个定论出来吧,总不能明天轮到我们上场了,再慌慌张张的进行临场决定吧。”
端木正忍不住道:“愚蠢!兵法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兵法又云,凡‘欲’胜人,必先以敌不可胜我之事为之于己,而后乘隙以攻之。”
方月仪不给面子,反问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能不能说人话。”
她出身贫寒,对咬文嚼字故意卖‘弄’的家伙向来没什么好感。
端木正的眉头明显可见跳动,似乎在努力按捺着怒气:“本人的意思是说,在没有见到敌人的情况下,冒然决定上场对敌的五人,是不理智的行为。根据敌人的特点,派上能力恰好克制他们的弟子,才是最好的决策,现在连人都没见到,就冒然决定上场的弟子,是最无知的行为。
诚然,为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的战术,可以先提前准备几套,到时候就能临场应变,以防不测。基于时间紧迫,本人建议从现在起到明日早上,大家不要休息,先在一起商量探讨,‘门’派的荣誉是要靠我们的双手去争取的。”
方月仪嘲笑道:“有人已经不在了。”
端木正环顾一圈,发现现场只剩下七人,谈织缘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
“这家伙!我明明早盯住他了,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可恶,失算了,他居然将幻术用在这种地方,希望他别在天阙宫里闯祸,给‘门’派抹黑。”端木正愤愤的挥了下拳头,“算了,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没将他算入战力之中,也不曾指望过他,在不在都一样,让他上场跟只派四人上场没有区别。”
洪馗忽而‘插’话道:“我累了,要先去休息。”转身就要离开。
“你这家伙!”端木正怒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半点纪律‘性’都没有,“今天我们什么都没干,只是坐了一段路,就算换成凡人来也不会觉得疲劳,你身为修士却比凡人更虚弱,找借口还能找个更不像样点的吗?”
洪馗停下脚步,原地思考了一阵,用试探的语气道:“其实我祖母生病了,我要为了她向神灵祈福,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他是真的想了一个更不像样的借口。
端木正额头青筋跳动,一身浩然正大的儒‘门’真气怒腾腾的按压不住,看这情景,就算他当场动手也无人会觉得奇怪。
“明日若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尽管下令,我愿意服从你们商讨出来的战术,不会有任何异议。”
洪馗补充的这句话,总算是让端木正冷静下来,哼了一声,算是允许。
等洪馗离开,端木正又环视留下来的五人,道:“你们当中谁还想离开的,尽早提出来,半途而废的家伙比从一开始就不参加的人更令人鄙视。”
没人回应,罗丰他们其实觉得可有可无,只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触人霉头。
端木正的脸‘色’稍霁,道:“既然无人反对,那便开始讨论吧,主题就是明日举办的兵阵演武,大家有什么提议或想法,可畅所‘欲’言,不必拘束。”
素媚积极发言:“奴家有个提议,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有凝聚力的队伍无疑比一盘散沙的队伍更强大。因此,我们要选一名领袖出来,在关键时刻,若遇上诸人意见相左,举棋不定的情况,就该无条件服从领袖的指示。”
端木正道:“主意不错,你可是有推荐的人选?”
“奴家提议——罗丰师弟,毫无疑问,能让你我八人都服气的,就只有魁首了,至少在名义上,他是能让所有人能够接受的对象。”
“魁首?通过暗中‘交’易得来的魁首虚名吗?”
端木正的语气中不怀好意,即便没有洪馗的胁迫未必,他对‘弄’虚作假的行为也是深恶痛绝,因此连带着将罗丰也给一并讨厌上了。
罗丰原本对领袖的位置毫无兴趣,但理‘性’的计较了一番,觉得比起听从别人的命令去送死,他更相信自己一些,于是选择了当仁不让。
“端木师兄若觉得自己担任领袖之职,可以让其他人也无异议的接受,我没有意见。”
罗丰知道自己若拿能力来说事,很容易引起争吵,但换成彼此间的人际关系,那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端木正讨厌他人的举止,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时,同样也被他人排挤着,若说人际关系,他无疑是八人中最差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