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尊天神皇动手!
尽管最初的提议者是罗丰,他也不曾料到宗门居然这么快就能下定决心,并采取行动,毕竟这可是涉及玉洲最顶级门派之一的掌教,一旦没能把握好力度,就可能会引发两派的激烈冲突,产生的影响之大,难以预料,慎之又慎也不为过。
虽说天魔入侵一事攸关整个玉洲,可首先遭遇损害的必然是天庭,很难说对六道宗就一定是件坏事,按照常理,既然非是直接关联到自身,就该一再推诿才对。
月湖真人仿佛看出罗丰的心思,道:“莫要将宗门高层视作俗世的官僚,虽然他们中不乏因为活得太久,导致思维迟滞近乎海龟的家伙,可事情的缓急轻重还是分得清的,若真如你所言,尊天神皇被域外天魔取代的话,这可是相当严重的大事,很可能会成为动摇整个玉洲修行界的起因。”
罗丰道:“我只是有些奇怪,宗门居然会将此事当真……看来他们是找到了其他可疑的线索。”
他立即想通了原因,宗门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听信一位真人的话,哪怕是月湖真人的地位也是同样,若提议的只是些末节小事也就罢了,但罗丰提供的消息却是在质疑天庭掌教的身份,更将其和域外天魔联系起来,不可能轻易相信,哪怕提议者是六道宗宗主也是同样。
月湖真人承认道:“确实,宗门找到了许多蛛丝马迹,包括多年前的灵根魔变之事,说起来此事你也是见证者之一,另外还有近期发生的厚土门灭门惨案,宗门遣人调查后,发现受难者不只是厚土门,玉洲各地都有与之相似的事件,起因皆是某位弟子的奇遇,修为在短期内突飞猛进,其中也有那名装神弄鬼的‘元祖大仙’的影子,而通过抽丝剥茧的调查后,发现这些怪异的事件最终都与天庭有着若隐若现的关联。”
罗丰微微吃惊,宗门行动的速度真是超出他的预想,这才半个月的工夫,居然就将事件调查得似模似样,而且范围辐及整个玉洲。
果然,以六道宗的底蕴,真要有心做某件事情,发挥出的能量非是常人能可估计。
他心中思忖着,又谨慎的问道:“此事告知我没有关系吗?以尊天神皇的修为,怕是能够感知到别人针对他的算计。”
月湖真人慢条斯理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晋级天人五重后,确实拥有这种预知危险的能力,但前提是筹划的阴谋能够威胁到自身,而以你的修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能威胁到尊天神皇,这种程度是不会引发‘心血来潮’的感应。
如果任意人的敌意都能引发,那天人强者们早被感知烦死了,何况你证见了截运大道,能极大程度的抵制占算之术,即便是尊天神皇,如果不是特意针对你进行占算,也很难察觉你的想法。”
罗丰理解后,询问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他不认为月湖真人会无端地将事情告知自己,这种筹划再小心也不为过,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他能抵抗预知。
“具体的布局不能告知你,虽然也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唯一需要你做的,便是在万仙大会的天人演武一项中,尽可能的搅动局势,将动静弄得越大越好,只有将水搅浑了才方便下手。”月湖真人忽而想到了一件事,补充道,“此次布局,非止六道宗一家,宗门已联手禅渡宗与归墟教。”
罗丰好奇道:“归墟教亦是筹谋者?”
他并不奇怪归墟教会答应联手,哪怕被称为魔教,修炼魔门功法,可终究和域外天魔非是同路,另外还有人族大义在,最终必然是会同意,他只是奇怪宗门居然会优先考虑联系归墟教。
如太上教和其他门派都没有参与此事,绝非他们愿意站在天魔那一边,而是六道宗担心他们会泄露消息,又或者顾虑到连天庭掌教都被魔族渗透,难保其他宗门没有魔族的眼线,所以在选择盟友时,必然会优先考虑对域外天魔一事最为积极,也最不可能被魔族渗透的门派。
禅渡宗也就罢了,佛魔不两立,降妖除魔乃是本分,哪怕其门下出了一些徒有其名的败类,挂着佛门弟子的名声招摇撞骗,行欺世盗名,败坏佛法之举,可大多数禅渡宗修士还是恪守戒律,身正不怕影斜,而归墟教可是被称为魔教,哪怕此魔非彼魔,可无论怎么看都不该是最优先联手的对象。
对此,月湖真人只说了两字:“道统。”
罗丰顿时恍然,归墟教可是以魔门正统自居的,虽说如今的魔门功法和太古、上古时代有着巨大差异,甚至被改得面目全非,但最初的魔门功法的确是从域外天魔身上参悟而来,假如域外天魔入侵玉洲,甚至盘踞下来成为一方势力,那么,谁才是魔门正统?
归墟教弟子拿出再多的理由,如证道成为魔圣的是人族而非魔族,又或者如今的魔门功法不再是效仿魔族修炼法门,甚至多有奴役魔族的手段,但依旧比不上魔功起源之说。
在道统继承人上魔族有着先天优势,光是名字就足以证明一切,往那一站,人家就是魔道正统。
归墟教自然不愿意见到这一切,什么都可以抛弃,唯独道统不能!
谁敢和他们争夺魔门正统,谁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敌,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道统之争,更胜夺妻之恨,弑亲之仇!
和名声、品德、才能没有半点关系,这是必须坚持的根本,如王朝之国祚,天子一旦失去正统的身份,和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