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丰看向这位横插一杠的客人,只见对方身材甚是魁伟,披头乱发,用一根金带束着,身上披着件绣金色坎肩,腰下却系着条虎皮战裙,挂着类似圈养灵兽的皮袋子,一双豹眼炯炯有神,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而且一身古铜色皮肤熠熠生光,看起来就是太古洪荒时的巨人一族。
罗丰还未有表示,负责接待的少女便慌张道:“这位真人前辈,此件法宝乃是另外一名客人的预订之物,非是本店的商品……”
不等说完,充满野性气息的汉子就摆手道:“不管是谁的,也不管他要什么,你告诉那名客人,本大爷愿意出两倍的价钱或者物品,谁又会跟好处过不去呢?”
“可是、可是、可是这不合本店的规矩,真人请勿让晚辈为难,如果人人都这么哄抢的话,那可就乱套了,而且几位长老知晓了,事后必然惩罚晚辈,还请真人谅解一二,放晚辈一条生路。”少女楚楚可怜的说道,眼角垂着泪花,分外惹人同情。
可惜大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不耐烦的挥手:“滚一边去!我管你死活,惹恼了大爷,信不信一巴掌拍死你!别以为有瀛仙宗撑腰就能有恃无恐,区区一个夹着尾巴做人的门派,为了息事宁人,牺牲你一个小辈又算得了什么,别把自己当根葱!”
少女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对方会是这般蛮横态度,丝毫不将瀛仙宗放在眼里,和之前进来的客人们截然不同。
“是慕长生唆使你这么做的吧?”
罗丰冷不丁的说道。
“你怎么知……你小子诈我!”大汉下意识的就要反问,半途醒悟过来,却是迟了,分外懊恼。
罗丰淡淡道:“不需要诈,你本人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首先,瀛仙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三教六宗以外的门派没有那个胆量看不起它;其次,你的着装以及你腰间的兽袋都足够证明你是万兽宗的修士;最后,我和万兽宗之间的联系只有一个慕长生,其他人却是根本不认识,而你的行为分明是有意挑衅,那么唯一的结论便是,你因为某种原因,或是欠下人情或是言语挤兑,受到了慕长生的指示,特意来刁难我。整个推理的过程并不算困难,可说是一目了然。”
“噢,你小子很厉害啊,头脑跟慕长生一样聪明,说起话来跟神仙放屁似的,不同凡响啊——虽然我啥也没听懂。”汉子瞪大了豹眼,哼声道,“既然你知道来龙去脉,我也不打算隐瞒什么,是的,我是受了慕长生这小子的挑唆,他也做得非常刻意,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但老子愿意!”
其实罗丰并没有之前说得那么有把握,非要说与万兽宗之间的恩怨,除了慕长生外,被化身罗三击杀的袁通也是一例,如果是与袁通相熟的好友,特意来寻仇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在可能性上要低于前者,所以他才那么笃定的猜测——正如对方怀疑的一样,他的确是在诈话。
况且,就算汉子的目的是为袁通报仇也没有关系,以罗丰观察的结果来看,当他猜测失败时,对方就会不屑的反驳说自己跟慕长生没有关系,或者干脆嗤之以鼻,如此反应,同样能求证出结果。
“听说你曾经击败过仇神妒,我却是看不出来你有这能耐,”汉子做出轻蔑的表情,用品鉴货物的动作盯着罗丰,“看来,要么是你小子使阴谋诡计,暗算了仇神妒,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取胜,要么就是你小子为了虚名故意放出谣言,欺骗大家,无论哪一种,都叫人不……”
“看来,你曾经败在仇神妒手里。”罗丰再次冷不丁的说道。
汉子顿时被吓了一跳:“你小子怎么会……我明白了,你合的是占算类的大道,难怪都能猜中。”
罗丰叹道:“以你的智慧,怕是很难明白具体的缘由,所以就当做是这样吧。但慕长生居然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看来他是黔驴技穷了,不足为虑。”
汉子哼气道:“你和慕长生的恩怨,本大爷没有兴趣,但是今天,本大爷就是要来寻你的麻烦,听好了,这件宝贝我燕罩猛抢定了,想要从我手中拿回去,除非你答应……”
罗丰再度冷不丁的插话道:“你想拿就拿走吧,让给你了。”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燕罩猛登时傻眼了。
“本来么,我就对这件法宝并不是格外钟意,只是因为寻不到更适合的功法,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勉为其难才选择这件法宝,现在既然你想要,那就让给你吧,又不是多么稀罕的宝贝。再见,不用谢我。”
罗丰说完,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不见。
燕罩猛连忙伸手,却只捞到一把空气,不由得大为恼怒,一巴掌拍向脑门:“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按规矩出牌,这时候不是应该怒发冲冠,喊着说要跟本大爷一决雌雄吗?怎么就这么跑了,那我还怎么找茬啊?”
负责接待的少女怯怯地问:“这位真人……”
“针人?这也太纤细了,完全凸显不出本人的豪迈,记住,叫我燕大爷!”燕罩猛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粗声说道。
客人的要求就是圣旨,少女从善如流:“燕大爷,既然那位真人退出,那么您就可以和这件玄黄废世钵的主人商谈交易的条件,是否需要现在就联系对方?”
燕罩猛随手将玄黄废世钵扔了回去,道:“这口痰盂罐似的玩意谁想要了?别人都嫌弃的东西,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