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郎君精明啊,以前他没少得罪鹏小郎君,现在鹏小郎君衣锦还乡,他肯定怕啊。”
“你们不知道吧,鹏小郎君被逐出家门,背后就是郑程使坏。”
“对了,鹏小郎君离开元城后,郑程偷偷变卖了不少原来属于鹏小郎君的东西,啧啧,这仇可不小。”
“估计要出一口气了,鹏小郎君现在是将军,还有爵位,别说陆县令,就是方刺史来了,估计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
众人交头接耳的时候,只见郑鹏在郑程的再三恳求下,终于拿起了那根木棍,并高高举起。
这是一出“衣锦还乡出恶气”的桥段,围观百姓兴奋中带着期待的目光,全集中在那根木棍上。
郑元家在一旁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鹏儿,不要,说什么他也是你二弟。”
“大哥,你别帮这个畜生说话”郑元业咬着牙说:“贤侄是犬子的哥哥,哥哥管教弟弟是天经地义的事,由他去。”
郑元兴和郑元旺相互对望一眼,习惯地没有发话。
作为家主兼在大父,郑长铎最不愿看到骨血相残,张大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是自己能劝住,可郑鹏心里有介蒂,以后对家族也不会用心,还不如让他把心里的不高兴发泄出来,得了一个痛快,以后对家族的事也用心一些。
也就是想到这些,郑长铎最后什么也没说。
郑元业这样说,家主也不发话,其他人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论辈份,在场很多人都是郑鹏的长辈,可论起地位,并本没有可比性,没看到,郑鹏走近时,作为大父的郑长铎是率先向郑鹏行礼。
郑程看到郑鹏高高举起木棍,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闭上双眼,准备接受郑鹏有如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闭上眼等了一会,只感到有东西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听到郑鹏的声音响起:“程弟,起来吧,为兄已经教训完你了。”
郑程睁开眼一看,只见那棍子搭在自己的右肩上,在棍子的另一头,郑鹏正笑着看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那棍子被郑鹏随手扔掉,接着又被郑鹏双手扶起。
围观的人群看到郑鹏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忍不住发出一阵赞叹声和掌声,一旁的郑长铎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于一个传统的老人来说,没什么比看到儿孙和睦更美好的事。
“大哥,这......”郑程一下子有些纠结。
郑鹏真要打,郑程心里也害怕,可郑鹏不打,郑程心里更悬。
“行了,行了,以前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大父说得对,一笔写不出二个郑字,都是兄弟,多些包容就行,事过了就过了,不提。”郑鹏一脸正色地说。
这么多人,真是打,自己的名声也就坏了,说自己对弟弟都没有容人之量,郑鹏可不上这个恶当。
此刻,郑鹏有些佩服起郑永阳来,劝自己多住一天,说给自己一份特别的礼物,还不肯揭秘,当时就猜想郑永阳会在大父郑长铎哪里下功夫,让这次衣锦还乡之行更加完满,没想到,郑永阳把功夫做得这么足。
以郑长铎那又臭又硬的脾气,本以为要经历一些曲折,没想到这么顺利,郑长铎不仅没有为难,还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简直意外之喜。
“好了,这么多乡亲父老看着,别让他们看着笑话,回屋再说。”郑长铎高兴地说。
回到家后,自然又是一番嘘寒问暖,郑鹏在后院看到自己的“娘亲”,一个温柔、和善、坚韧的女人,还有各个婶子、小妈,还有弟弟妹妹。
印象中,妹妹郑冰跟自己最亲,以前就是一个小跟屁虫,不知是太久没见还是小丫头长大,知道害臊了,说话有一句没一句,好像很多心事,由于亲朋戚友都来了,所有人都围着郑鹏转,郑鹏也没空跟小丫头聊天。
这次算是衣锦还乡,没聊一会,郑鹏就在郑长铎的带领下,先去祠堂给先人上香,郑元家说了,还没回来已经大肆应祝过,也举办了隆重的祭祀仪式,去给先人上上香就行。
上完香,马上给郑鹏接fēng_liú尘,郑长铎一高兴,元城郑氏老老小小全来了,就是郑家的奴仆也加了酒菜,整个郑家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氛。
一直喝到半夜才散,郑鹏也喝得有些迷糊,在黄三和阿军的搀扶下回房休息。
“少爷,醒醒”
“少爷,少爷。”
不知睡了多久,郑鹏听到有人不断叫着自己,还有人轻轻摇着自己的双肩,勉强睁开一眼看,只见黄三正在叫着自己。
看了看,房间还点着蜡烛,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
还没天亮呢,郑鹏当场有些不高兴地说:“干嘛,天还没亮呢。”
黄三小心翼翼地说:“少爷,你听听。”
“听什么,这可不是长安,有些虫鸣蛙叫很正常。”郑鹏打了一个呵欠,有些迷糊地说。
“少爷,你听,有猫叫的一声,叫了很久了,阿军出去看了,是少爷的妹妹在叫的,看样子,应是有事找你。”黄三小心翼翼地说。
本来不想理这种,可是郑冰在外面学猫叫学了很久,黄三忍不住摇醒郑鹏。
郑鹏猛地一个激灵从胡床上弹起来,仔细听了一下,脸上很快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郑冰跟自己约定的暗号,有段时间“郑鹏”喜欢斗蟋蟀,晚上偷偷去抓蟋蟀,郑冰喜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