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日中,今日阳光明媚,但此刻的北新桥镇龙井处却烟雾弥漫,无疑是阵法笼罩,让人在外面无法看见井边的情况。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傍晚时刻,广济寺圆真大师来开启阵法。
武夫们是为了那龙血而来,挨那一击并不致命,与受龙血淋身的好处相比,只是受点轻伤这点代价让他们趋之若鹜,唯一可惜的是每次去的人数有限,广济寺的大师们为了更多人享受这好处,规定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至于那些排着队的公子少爷则是为了那些吞噬少量龙血的鱼所来,对他们来讲不修炼武道,这些滋补之物并无大用,况且以他们的家世想吃些灵物并不困难,但每天能钓鱼赚钱,还能出尽风头总是好的。
他们平日里吃喝玩乐,不是斗鸡走狗,便是提笼架鸟,像这种有意思的事情,实在是百年难遇,有好事者便以此设下赌局,一时间京城纨绔子弟蜂拥而至,就为了参加这一盛事!
而最后的百姓则是受广济寺的和尚们号召,义务前来帮忙的。
“承恩,肖明咱们过去,今日本公子要在这钓鱼!”杨素一副突然来了兴致的模样。
“公子不可啊!这里有阵法,井下更是有妖龙,公子切不可冒险!”王承恩大惊连忙阻拦。
“公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公子身份特殊,万不可涉险!”肖明也急了,他只是想着带杨素来看看稀奇,可不敢让皇上涉险。
“无妨,区区妖龙岂能伤到我!”杨素摆手拒绝态度强硬。
“这!”王承恩一脸无奈,见皇上态度不改只能想办法拖延“公子咱们没带鱼竿,而且这阵法尚未开启,老奴这就吩咐广济寺和尚前来,请公子稍候!”
王承恩想着既然皇上想钓鱼,那他将广济寺的和尚叫来,再通知宫内、军中高手前来保护皇上,可保万无一失。
“不用,我现在就要钓鱼!”杨素当然明白王承恩的顾虑,但任务是要求他此刻就进行比赛,一刻钟的时间可不能等。
“可是公子咱们没有鱼竿啊!”王承恩还想阻拦。
杨素却径直走向那群纨绔子弟,刚走到跟前便有下人凑上来问道“这位公子也是来参与赌局的吗?不知您想要投注哪位公子?”
“赌局投注?不是自己钓鱼吗?”杨素不解问道。
“哈哈,哪里来的土包子可真逗,你以为你是谁?这镇龙井每日只开一个时辰,钓上来的灵鱼价值数十两一条,白捡的钱凭什么能轮到你?”
“又一个想钱想疯了的傻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谁!”
“看他穿得倒不错,可就带了两个随从,还是走路过来的,又面生得紧,应该是刚来京城听说咱们这件盛事,来凑热闹,顺带捡便宜的吧!”
“是啊!昨日小张公子钓上来大小鱼总共二十余条,还得了第一,总共赚了近万两银子!能不让这些人眼红吗?”
旁边的锦衣纨绔们对着杨素三人指指点点,不时大声嘲笑。
众纨绔提起的小张公子,此刻正站在台上面有得色,低头不屑的看了杨素一眼“区区一万两而已,这点小钱我家还是不缺,今日等我拿了第一,请诸位到恰春楼饮酒,到时候一定请惜春姑娘为咱们抚琴!”
“小张公子仗义!”
小张公子此言引得一众纨绔高呼,请数十人到恰春楼大吃大喝可不便宜,更何况还要请京城名妓惜春姑娘出了抚琴,这一晚花费怎么也得数千两银子。
小张公子得意洋洋的站起来向众人抱拳,心里却十分肉疼!一次几千两啊!不过这也是他们事先的约定,由他们这群家里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出面霸占这镇龙井捞好处,钓鱼赚的钱便用来请所有人吃喝,不然就算他爹是兵部郎中,但想要独霸这每日近万两的利润也肯定不行!
“不过本公子也不是冤大头,像某些人就别想凑过来混吃混喝了!”小张公子想着心里便滴血,恼怒的看着杨素嘲讽道。
王承恩见状大怒,正要让锦衣卫出手拿下这群人,却被杨素阻拦。
“你仔细给我讲讲这赌局?”杨素面上毫不在乎。
“公子息怒,是小的没有交代清楚,这井口虽然大也最多只能容下四人同时垂钓,而且又只有一个时辰,所以我等最终决定由吏部员外许直,许府二公子,御史陈良升,陈府的三公子,太长寺少卿吴文允,吴府的二公子,以及兵部郎中张绍,张家的小公子各占一人,除小张公子亲自上场以外,其余三位公子皆是找京城有名的钓叟来参赛,最终比谁钓的鱼最多便能得到所有的鱼,以及赌注。”下人将情况细细道来。
“我观这井口虽说不是特别大,但若是大家坐远一点,也能抛下数十竿,为何只坐四人?”杨素不解问道。
“这!”下人迟疑片刻,瞥了台上的几名公子一眼没有回答。
杨素心里却明白过来,这井下每次吞噬了龙血的鱼就这么多,这群纨绔当然不愿意让别人来赚钱,宁愿他们钓不完,也不愿意别人钓走一条。
“不知这位公子准备下注哪一位?如今下注小张公子已经有六千两,许公子有五千余两,陈公子亦是五千余两,唯有吴公子最少才三千余两,但钓鱼也看运气,吴公子获胜希望并不低,而且一旦获胜,除了灵鱼归吴公子所有,便能获得五倍的奖金!”
“我哪个也不压,我就压我自己!”
“就压自己?”下人闻言一愣,便看见杨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