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闪出一条道来,几乎抬着方竹筠向刘正明的病房走去,方竹筠有些苦笑,却觉得腿也有些发软,毕竟昏迷了两天,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身体不错的,怎么会昏迷这么久?
方竹筠见到刘正明的时候,几乎有些认不出他来,很强壮的一个汉子,脸上消瘦地厉害,双目有些无神,听到门声响动,头都不转,只是他的手脚竟是被绑在***!
“这是怎么回事?”斐少爷一声怒吼,终于找到了发火的理由。
“陆总。”方竹筠的声音有些虚弱,“宁警官会给我们解释。”
斐少爷的一声怒吼,没有让刘正明眨下眼,可是方竹筠的低语竟让汉子霍然转头,看到了方竹筠,眼中多少有些生机,转瞬看到到她肩头的纱布,目光中有些痛苦,“方记者,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一阵剧烈的咳嗽,刘正明并不在意。看起来他是要给自己几个耳光才能显示心中地歉意,只是才动动手,才发现手脚是被绑住地。
“我们这是迫不得已的。”宁警官也有些头痛,“他身体很虚弱,可是他一清醒,就拒绝治疗,他拔下输液地管子,我们现在不绑住他。真地不知道怎么办。”
斐少爷听的匪夷所思,才发现眼睛看到的不见得是真的。
方竹筠也有些皱眉,“刘正明,你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好好的活下去。”
刘正明望着方竹筠半晌,“娃呢?还能活多久?他死了,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方竹筠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宁警官。宁颖知道她的问题,缓缓摇头,心脏这东西不是白菜,虽然还在联系,但是不符合地移植过来。只有死的更快。
“方主编,无论怎么的,我感激你一辈子,只是我求你最后一件事情。”汉子死死的盯着方竹筠。眼泪涌了出来。
“你说,”方竹筠话才出口,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想活下去。”
“求求你,让我死!”刘正明执著的让斐少爷想一拳打死他,可是他的要求又让他只想冲出去找个人揍一顿,他转身走了出去,碰到了邹新。“你想办法搞个人心过来。”
邹新吓了一跳,“斐少爷,你这不是***的老命?”
斐少爷虽然不讲理,却也知道这东西,有钱也不管用,坐到了过道的椅子上,突然叹息一声,“邹新。你相信一个父亲。为了儿子,会舍弃自己地性命吗?”
“以前不信。可是现在,信。”邹新也跟着叹息一口气,“少爷,能活着,就是件幸福的事情。”
若是平***说这些,斐少爷估计一脚就踢了过来,今天听到邹新的陈述,不由引申为知己,用力拍了邹新的肩头一下,“我们一定要帮他。”
邹新有些皱眉,还没有想出办法,罗刚已经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陆总,没事做?”
斐少爷现在成功地把对叶枫的厌恶,转移到罗刚的身上,人生一定要有爱,没有爱,人生也就失去了意义,人生也一定会有恨,没有恨,何来的爱?
斐少爷厌恶叶枫地时候,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打,如今憎恶罗刚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可是如今不同了,老爷子说了一句,阿斐,这是你做的第一件正经事,不错。话说三遍淡如水,老爷子的夸奖少,所以格外值得珍惜。
“我没事做?我没事做,我总算还在想着如何帮助别人,不像某人,”斐少爷鼻子里面都是冷气,“现在好像还在幸灾乐祸。”
罗刚愣了一下,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帮助他?”
“是呀,你帮助他,你帮助他给我看看。”斐少爷发现少了点口头语,言语都变得苍白了很多,他这刻才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我这就去帮助他,给你看看。”罗刚笑的有些神秘,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斐少爷不想再进那个病房,却向邹新望了眼,邹新当然知道少爷的意思,走了过去,贴到门口偷听。
罗刚一进来,看到里面的愁云惨雾,也只能装出悲哀,这不是说他铁石心肠,只是说他没有圣人那种洒***。
“方主编,我求求你,让我死吧?”汉子来来回回地还是这么一句。
方主编若是劝别人求生,多半早就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或者当头棒喝一声,可是事情的矛盾悲哀就是,他不是为了自己死,为了自己死是可耻懦弱,为了儿子的死,那只能说是伟大和勇敢,事实上,这个父亲并不想死!
“你不要急,事情总有解决的方法。”
方竹筠说的自己都没有信心,宁警官却在观察着方竹筠,她发现方竹筠是个很有耐心的女人,宁颖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温柔细心,可是和方竹筠一比,只能用男人婆来形容,这个男人,无论为了儿子,为了亲人,为了你的祖宗十八代。你总要有个头的,宁警官只是这么想,她多少有些不耐,她是女人,没有当过母亲,更没有当过父亲,所以,她地想法。也很正常。
刘正明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方竹筠有些沮丧,不知道如何应答地时候,罗刚突然说了,“真的有办法!”
“什么?”屋内地人都是一愣,包括一个守夜看护地***,方竹筠霍然转头,“罗总?”
她的目光有些询问。不安,还有些劝解,希望这个罗总不要说些不切实际的话来,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实在不想再给刘正明失望。
罗刚却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