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高台楼阁上,那几层楼梯加上一小条过道,已经被铺上了一层红色的锦绣红毯,准备迎接一位尊贵无比的主人。
也确实尊贵无比。
他或许算不上实力强大,但是在瓦洛兰大陆的威名却足以比那些真正称神的存在还要来的广传。
虽然大多都是恶名。
他是诺克萨斯被公认的,有史以来最为雄韬伟略的君主,也是一举开创了和德玛西亚一起并立于大陆格局的传奇。
无数人在诅咒着他,并且给予着他侩子手,屠夫等等名号。
但是对于这些,他可以不屑的一笑,然后大声的,没有丝毫愧色的说:其他人的意见对于我来说都是放屁,至少,诺克萨斯我是问心无愧的!
按照大东方的说法,这句话可以换个意思:等我死后,面对列祖列宗的时候,我是有脸去见的!
而此时,这个已经走完了大半辈子的老人,面色平静的走在红毯上,一步一步的,踏上原本属于他的巅峰,在他身处最高位之时,看待在他脚底下所匍匐的一切。
……当然,现在这都是妄谈。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右面那位是一位英姿勃发,竖着一头银白短发的飒爽女子,身上背着一柄符文阔剑,英气勃发。
她跟在威廉三世身后,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和她一起并行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一身大号军褂,留着小半个秃顶,走路一瘸一拐——被人称为恶毒乌鸦的男人,诺克萨斯近年来在军队之中,甚至可以和大将军杜克卡奥分庭抗礼的绝世智将,斯维因。
他们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威廉三世身后,看着威廉三世垂暮的背影,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终于,威廉三世来到了高台之顶,看着脚下的场景,眸子淡然如水,掀起的丝丝波澜中,带着些许复杂。
以及少许的一抹激昂。
那是他很多年,都没有的一种情绪了。
已经沦为酒宴和舞会的晚宴随着这个老人在站到高台之上后,已经渐渐开始平息下来。
这些载歌载舞的存在,如果说之前没有察觉到来自高台上的注视的话,在其他人的异状下,显然也能够察觉到一些情况。
然后,注意力稍稍集中,发现威廉三世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那一个个望过来的眼神,以及逐渐沉默下来的会场,唯有那不停息的伴奏在早有的指示下,还在轻轻回荡着,只是,那歌曲已经从原本的热闹非凡,变得逐渐悠然起来。
一切都早有预谋。
坐在角落里的洛叶,心里很是明白的想道。
和他一个想法的,在这个会场里的角落里,有很多,甚至有不少在光线下,正大光明的想着,没有丝毫扭捏。
这不是应该的吗?
想到这,洛叶嘴角已经又上扬了一个弧度,看着那个站在高台上的老人。
格里菲斯.威廉,你到底打算怎么通关这个噩梦副本呢?
如果你能通关,我敬你是条汉子。
“看到了吗,斯维因,这就是诺克萨斯的高层,也是听命于我的手下们。”漠然的站在楼台之上,威廉三世俯视着底下的一切,轻轻说道。
斯维因斜看了一眼,没有去关注那些大多数都是大腹便便的家伙,而是视线流转着,直接在一些目露凶光或者在阴影中躲藏的的存在身上徘徊了两眼,枯瘦的脸颊嘴角一扯:“陛下,我只看到了一群居心叵测的家伙。”
他拄着一根看起来扑通扑通的木杖,远看着也跟个老人一样没啥区。
他曾经还断过一条腿,似乎将废人的条件全部站了。
只是,因此小瞧他的,最后全部都付出了代价。
包括诺克萨斯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贵族。
威廉三世嘴角一笑:“那么,你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吗?”
斯维因眸子微微一闪,然后很是平静的微垂下头:“陛下,末将必将那些居心叵测的敌人,全部消灭在诺克萨斯的国土之上,将一切反抗的摇篮,在根源之内全部清除!”
“那就最好不过了。”威廉三世轻轻说着,看不出神色。
然后,他微抬起头,俯视着高台下的一切,看起来,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实际上,却更像是一个靶子。
他转过身子,将斯维因和锐雯落到了身后,然后看着脚底下的臣民们,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来。
宴会之中往来无白丁,但是也并非算是贵族,不然的话,乐芙兰这样严格意义上的“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头子”,也不会得到邀请函。
但是直白可以说的是,这场宴会中出现的存在,的确都是诺克萨斯最顶尖的高层。
虽然其中混杂了不少心思各异的存在,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们都是诺克萨斯人的事实。
也因此,哪怕他们或多或少察觉到了近日诺克萨斯皇城里面氛围的不对,也有些从事特殊职业的高管发现了暗流中的涌动,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并不影响绝大多数人,对于威廉三世的服从。
这种服从性,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之久,是威廉三世用几十年来接连不断的胜利,所创下的辉煌成果!
他们,微微欠身,单手平放胸前,轻声向位于高阁之上的威廉三世,用崇高的敬意,一同祝福着:“伟大的威廉陛下,夜安!”
威廉三世张开双手,似乎很是惬意的样子,又仿佛在享受着眼前的气氛。
这似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