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君临用剑指着铁凝时,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可以试想,这么多年来,恐怕没有人敢用剑指着铁凝脉首,就算是太渊掌教也对他礼让三分,更别说是君临一个晚辈了。
铁凝的瞳孔倒映着那一道寒芒,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看向君临的眼神也愈发的难看起来,袖袍一挥,双手负于身后,沉声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晚辈用剑指着,君师侄,你还真是厉害啊!”
“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呵呵”铁凝冷冷的道。
君临面色微寒,道:“你也配提我师父!”
被一个晚辈用剑指着,还说出此等话,铁凝的面色漆黑一片,虎目中杀意隐现,咬着牙,道:“真不知道你的修为是不是和你的口气一样大!”
君临冷冷的道:“那师叔你可以试试!”
沧澜剑锋在雨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当雨水落在剑身上的时候,竟然被蒸发而去,化作烟雾飘散而去。
铁凝看了一眼沧澜剑,再度看向君临,那道身影竟然与记忆中的一个影子慢慢的重合,铁凝面色阴沉,语气却平淡的道:“那我就试试你究竟将这沧澜神剑的威力发挥到了几层!”
一柄黑色长锏出现在铁凝手中,泛着黑光,与君临手中的白光沧澜剑形成鲜明的对比,二人身影闪现,出现在了瑶台中心的位置,一老一少,各手持神兵,遥遥对峙着。
“没想到铁凝师兄将黑光锏都祭出来了,看来君师侄让他也感觉到威胁了啊!”人群中无痕道长对着灵翊脉首这样说道。
灵翊点了点头,并没有回话,只是脸色凝重的盯着瑶台上随时准备大打出手的二人,一颗心空悬了起来,无痕道长瞥了一眼灵翊,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过问,目光开始紧盯着场中的二人。
“轰!”
一声惊雷炸响,雷声落下,君临丝毫不曾犹豫,旋即在那淡淡的雷鸣声中,诡异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赫然已出现在铁凝头顶上风。
手掌紧握沧澜剑,君临一声冷喝声,神剑成开山之势,径直的划过天空,划过雨势,对着铁凝脑袋怒劈而下。
君临的这记攻击,没有丝毫的花俏,有的只是那澎湃可怕的力量,而在这般力量压迫之下,剑身半米多之内的所有空气,都是在此刻被压缩得四散逃逸,导致神剑挥下,竟然是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速度倒挺快,不过这力量,可还不够!”望着那在眼瞳中急速放大的白光神剑,铁凝冷笑一声,一手握拳,一手持着黑光锏迎了上去。
咔嚓!
金铁碰撞之声传出,兵器碰撞的地方浮现了一个凹弧,沧澜剑身之上传来的反震力,将剑身震得不断颤抖,若非君临力量同样不小,恐怕光是这一击,沧澜剑便是得脱手而出了。
身形一颤,将剑身上所传来的劲气尽数卸去,君临的身形没有丝毫的退却,旋即便是化为一道光影,欺身进入铁凝身旁,同时间,右手猛然紧握神剑,剑锋在胸前猛然一转,手臂诡异一颤,径直刺向铁凝胸膛。
那股可怕的力量,即便是以铁凝之能,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身形倒退,铁凝出现在了数丈之外,仿佛有些愕然的看着君临,他的修为的确很高,高到足以令铁凝全力出手的地步。
满场寂静,所有的目光都是汇聚在场中央的两人身上。
君临与铁凝似乎尤为默契的沉默了片刻,下一瞬间赫然只见那两个身影俱已不见,狂风舞动,大雨滂沱,光芒却极为耀眼,茫茫雨幕下,两团无比耀眼的光团已漂浮在夜空之上。
一黑一白,一浅一深,在天上疾速飞旋,剑芒绚烂,黑光幽深,各种匪夷所思威力奇大的道法真诀,夺天地之威,如雷鸣似电闪一般,无情地彼此攻击着。
除了在场的弟子,就算是一些长老,看得都是眼睛发直,目瞪口呆,可能就连这些道行高深的长老也没有想到,君临的修为已然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可以与铁凝拼得不相上下,种种精深妙法,威力无匹,直令人为之屏息,目眩神迷。
此刻,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大雨之下的激战已然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君临白衣飘舞,沧澜剑意弥漫周身,进退之间收放自如,威力无穷,仿佛每一击都有雷霆之威,令人侧目。铁凝虎目睁圆,手中黑光锏虽然稍显黯淡,但那一片黑气,如洪荒猛兽一般滔滔不绝,二人的攻势皆是招招刁钻,竟谁也未落下风,如此局面,看来双方都无法很快压倒对手。
虽说二人的攻势收换自如,但是刚不可久,只是那君临如此刚猛,直到此刻,竟未曾稍退其势,反而似有愈发狂野的模样,但见得漫天白芒,遮天蔽月,天地苍穹间,如海浪滔滔而来,简直就让人怀疑他之前的攻势不过只是酝酿。
如今气势日益增强,便在最激烈处,只听那光彩夺目的白芒深处,忽地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清啸声,滔天剑气,陡然都如长鲸吸水般收了回去,露出出君临的身影,还有他手中那柄剑气蒸腾,白如日光的沧澜剑。
那一刻,君临满面冷峻,踏出一步,深深凝望了一眼前方的高大身影,光阴静止,天地屏息,就仿佛一眼望断了过往沧桑。
片刻之后,他深深呼吸,口中颂咒,左手并指如剑,直刺雨幕下的苍穹,沧澜剑回转己身,横于身前,双目之中精芒大盛,甚至就连面孔之上都有一些苍白之色涌现而出。
沧澜剑瞬间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