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预料。
以这个妖孽姐姐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轻易向人妥协的呢?她不去祸害别人已经是烧高香的难得太平,何况还是别人找死惹上她头上来?
不过,虽然学校里的世界看似一片纯净,但往往呛死人的就是出现在能喝的水上。对于人情事故抱着绝对的新鲜好奇,以及身心发育期的叛逆心理,再有就是对事态后果的意识缺乏,只要稍稍植入个圈子哥们、死党姐妹的小团队概念,就能轻易唆使到一帮学生党朝着“荣辱与共”的尊严冲动地向前奔。纵然高中生比起眼红起来完全丧失克制力的中学生多了一点理智,但这么一点理智保障不了人身的绝对安全和万无一失的意外。
既然把这个姐姐逼迫上车把话挑明了,没准下一步就敢明目张胆给点颜色了。
“你说的沙龙五魁,又是什么人?”苏易进一步打听道。
敢动家里人的主意,虽然重生在这个家庭不足七天的时间,但在原来欲念天的时候连一个下人都要偏袒护佑被外人欺辱都誓要血究的万俟大少爷,岂会将此事置身度外把自己当成苏家外人?何况现在受欺凌的还是身上流着相同血液的亲姐姐!这沙龙五魁最好烧高香别来找姐姐的麻烦,否则非把他们收拾回娘胎里去。
“本届英语沙龙中有五个家伙,他们的外语水平、口语能力不在我之下,当初被我争夺会主之位后就已对我有所偏见,何况现在还被校方董事会的家伙唆买。”苏敏道,“校方董事会的家伙是要沙龙五魁拿下会主之位,架空iss韩的一切管理权力,只想让她好好地当一名带动学生提升外语水平的兼职补习老师,英语沙龙其他一切事务都要从她手上剥离开来。”
“这么说来,iss韩创办这个以聚会谈心来提升口语能力的英语沙龙,就被他们改头换面成一个用来赚取补习费用的商业培训机构了。”苏易不得不惊叹道,“功用没变,性质变了。不过,对于一个遭受强权压迫下的女流之辈,iss韩其实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她只管用口语与学生们聚会谈心,其他收费以及拓展生源什么的完全可以当作没看见,图个耳目清静又明哲保住饭碗不是很好吗?”
“真不愧是苏千万的宝贝儿子,你身上流淌着老爸那散发着铜臭味的血液。”苏敏拿葱葱玉手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臭不可闻地皱着眉头道,“iss韩的人格魅力值得你这个姐姐奋不顾身地去捍卫她的尊严。”
听着这个妖孽姐姐的话,回想起那个戴近视眼镜有着一双圆溜眼睛的美女老师,苏易不得不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好象是那么一回事,想了想于是道:“听着你这么一说,感觉这蓝桥里面一下子刀光剑影起来了。有意思!看在你与iss韩这对美女主仆被围杀到死无全尸的份上,要不本少爷仗义出手搭救一把?”
“搭救一把?”苏敏水灵灵的一双眼睛闪闪烁烁,从上到下打量了这个狂言之徒一番,“就凭你?想英雄救美也得称称自己的斤两,这一上来就是校方董事会的泰山级人物,小心把你压成人渣碎末连苏千万都认不出你这个宝贝儿子来。”
“救美的空套话就没必要在你这个务实的弟弟面前提了,”苏易目光坚定地道,“只是瞧不惯这种怀揣肮脏的目的却不顾别人的感受强行凌灭别人初衷的商业嘴脸,不横插一杆搅上一搅让他们寝食难安烦恼暴躁就让本少爷心里不舒服。”
“这趟浑水你要搅没人拦着你,想要加入英语沙龙还得任实力来争取。iss韩不作考堂的那份试卷相信也发到了你的手上,做完它上交它就是你唯一加入英语沙龙的方式。”
苏敏说完,转身进了她的睡房,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
桌面上这份试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二十六个字母组成一个个让苏易皱起眉头也难以下啃的英文词汇,这些调汇又堆砌到一起陈述着某件看不明白只能通过几个看得懂的英文单词来蒙、来猜的故事——总之就是让苏易头痛欲裂怎么也看不进去的感觉。
没有那种可以靠运气来抛掷硬币不用伤脑筋管他对错反正能写出答案的选择题,也没有那种可以从前面习题中找到单词就算找不到也可相中一个貌似神离只要抓到就尽管填的填空题(比如和sheer),这让那支弹簧圆珠笔从左手转交到右手又从右手转交到左手就是没理由停下来写出答案的苏易苦不堪言。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该千刀万剐的语言?这完全就是哪个神人创造出来专门折磨人的咒语啊!”圆珠笔最后被啪地一下重重压在桌面上,双手抓头发的苏易不得不动用歪脑筋了。
看看外面已经漆黑下来的夜幕,苏易有了一种新的希望:“这个时候,苏敏应该把试题全答完了吧?”
想到这里,苏易没来由一阵想做贼的窃喜。
走出房间,别墅的复式楼层结构让苏易可以站在走道俯视到大厅的状况。
天花板上吊着的那盏像花盛开来能占据一张床那么大面积的水晶灯,亮锃锃地照射着整个大厅。
那部镶在墙壁上宽大得如同影院布幕的巨型电视,正闪烁着红男绿女上演着千篇一律换汤不换药的韩版恋爱剧情。被虚构人物赚足了泪点的苏敏十分忘我地坐在舒适如床的沙发上丢了魂魄看得津津入味,完全不知道那只原本入夜该就寝却被电视荧光照射得失了生物钟准头的凤头鹦鹉,背信弃义地擅自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