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长一辆马车一辆马车掀帘子,可找了七八架车,都没看见那位胭脂姑娘。
大伙儿被护卫长的举动夺去注意力,有些异想天开的。还问是不是殿下反悔,想要再叫她们回去。
护卫长没好气的把这些花娘们统统轰进车里,待来到最后一架车前时,他留心到车边站着的丫鬟面熟,好像就是那个胭脂的近身婢女。
护卫长大喜,连忙伸手去扯帘子。
“大人,我们姑娘在换衣裳呢!”丫鬟赶紧跳上前要搬开护卫长的手,半个身子挡在车前,不准人唐突。
护卫长随手一推,他是习武之人。力道相当了得,这一推,别说是个小丫头,就算七尺男儿,也要脚底下打晃儿。
可叫人诧异的是。小丫头纹丝未动,还趁势反推开了护卫长。
“咦?”他暗惊:“你习过武?”
丫鬟脸色骤变,没有吭声。护卫长心中冉起不妙之感,一把扯开马车帘子,但见车厢内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胭脂?
“你们姑娘呢?”
“奴婢也不知,姑娘只说在里面换衣裳。不准人打扰。”
护卫长一听这就是谎言,立即叫人捆住了小丫鬟和车夫。赶车的车夫更委屈,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成了阶下囚。
“大人,找遍了都没见到那位胭脂。”
护卫长一听再明白不过,人肯定是跑了!
可这不应该啊?他从闵四姑娘那里回来。总共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进了院子就拿人,而且此时只他一人知晓,绝不会有人通风报信。
难道......问题出在闵家那边?
一定是,闵家内出了鬼。消息走漏,胭脂才会仓皇逃窜。
护卫长有些心疼没到手的匕首,早知道他就不客气,好歹先将东西弄到手再说。
消息传回到芳菲这里,佟鹤轩与闵云泽都沉默不语。
“你们也别气馁,这事儿在我意料之中。”芳菲笑道:“你们口中的这个胭脂要如此好抓,那才叫我觉得奇怪。想必这会儿就是去她的老巢,也是人去楼空。咱们暂且不纠结这个。”
佟鹤轩也点头附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下要紧的是去见见那位须眉先生。”
“咱们在通州不宜久留,既然要去见,择日不如撞日,便选在明天。”
芳菲定的如此匆忙,不是没有她自己的考量。
那日安师傅回来后,情绪便一直不高,连带着镖局里其他人都开始消极无为。这样下去,久留在通州,反而会酿成后患。
佟鹤轩一切都听芳菲的,二人都将询问的目光落在闵云泽身上。
闵云泽习惯性的按着他那条没有知觉的腿:“四妹妹,你说咱们能见到须眉先生吗?”
如果白白寄予期望,或许还不如在一开始就掐灭念头。
芳菲没有说话,反而将轮椅退出屋子外。
客栈的小院子总不能和家中相比,景致寥落,几盆只疯长叶子的花木可怜巴巴儿堆挤在墙角,两口大水缸怎么看怎么突兀。
这一切在寻常不过的景象,当放在闵云泽眼里时,却好像许多年没有见过。
打从他受伤之后,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即便是在客栈中,也宁可躲在屋里,鲜少出来享受阳光。
“大哥哥,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被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天地里?你可以不参加科举,但不可以一辈子浑浑噩噩这样坐着。我可以一辈子顶着张丑脸,但不能叫关心我的人失望。”
芳菲半蹲在闵云泽身边:“有我和大哥你作伴,咱们兄妹齐心,即便失望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