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分别是数学、外语、历史、政治。
考数学的时候,叶紫羽最是心惊胆颤,心想能拿60分就算保本,多一分都只当赚了。他一直很汗颜,什么时候自己的数学成绩变得这么差劲的?记得上小学时,他参加数学竞赛还获过奖呢,解应用题的水平在班里无出其右。他记忆犹新的是,有回老师表扬他说,最近一段时间的难题,都是叶紫羽回答的,差点儿没把他以后,他的数学功课就越来越跟不上趟了。父亲曾奚落他说,小学数学算个啥?小学那叫算术,中学那叫代数。算术学得好,也就是个加减乘除;代数学不好,说明你逻辑思维太差。
叶紫羽心头恨恨,照父亲的说法,自己何止逻辑思维差,抽像思维岂不更差?他面对立体几何时,更是头晕眼花,不寒而栗。以至多少年后,他都非常佩服那些数学学的好的大神们,他们怎么就能从虚线中看出立体感的呢?
高考自然少不了这类题目。有几道试题要求计算几何图形的角度。叶紫羽完全不知如何着手应对,索性拿过半圆的量角器,比着图形去量。心想,管他呢,量出多少是多少,否则他一整天也不可能算得出来。
这种方法不管对错,应付填空题可以,总能有个数字往上填。但计算题就不行了,计算题要求写出计算步聚,他用工具量的,上哪找计算步骤去?
最后的函数与几何证明题,分值非常高,可是要让叶紫羽搞明白函数关系,并不比让他分辨蝌蚪是公是母来得容易。几何几何?他只知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嗯,这还是建安才子曹植的老爹说的呢。所以同样的,他只能带着淡淡的忧伤,胡乱画些公式在卷面了事。如此一来,选择题基本跟着感觉走,填空题基本靠着量角器,证明题基本不知所云,计算题基本鬼画桃符。交卷后,他的一张脸也基本成了苦瓜。可怜叶紫羽的数学高考啊,就这么稀里糊涂惨不忍睹的过去了。
上午考完数学,下午还得考外语。对叶紫羽而言,又是一道鬼门关。高考的第二天真是杀机四伏啊。吃中饭时,他没一点胃口。本想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好歹背几个单词,未曾料到,他刚默背一小会儿,竟然睡着了!大半个小时后醒来,懊恼得真想扇自己两耳光,这什么人哪!
下午叶紫羽坐进考场时,心情最是紧张。发放试卷时,他侧头往隔着几排的陆禹皓看了看,见陆禹皓毫无反应。他心中叨念道:“老天保佑,中华民族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
外语首先考听力,叶紫羽继续发扬跟着感觉走的理念。然而在完成大量英文阅读时,他意外发觉竟不是很困难,基本都能读懂并回答上,这让他喜出望外。
其实,学好外语,词汇量很重要,语法只是小节。叶紫羽这段时间因为与杨婉清用英文信件频繁交流,在英语学习上颇为用功,碰上写不出来的单词,就去翻查字典背诵。不知不觉中,词汇量大增。他越答题心头越是轻松,第一次感到这些怪头怪脑的英文字母原来也有几分可爱。外语考试最后一道高分题,是根据一则事例,用英文写篇通告。这对于近两个月写了三十封英文信的叶紫羽来说,得心应手。他一边写,一边在心头暗暗感激着杨婉清。
第二天的科目终于考完,叶紫羽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最薄弱的环节已经挺了过去。吃过晚饭,他跟父母说要出去散散步,放松一下。叶成煊知道第三天的科目是儿子拿手的,不用太过担心,心想让他换换脑筋也好,便点头同意。
的确,对叶紫羽来说,高考能不能过线,就是看第二天这两门科目的临场发挥,其他科目基本不会有变数。熬过这一关,他是得好好透透气。不过他下楼后,竟然鬼使神差的,偷偷骑车跑到了杨婉清住的楼下。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因为他明白,今天不可能约对方见面的,却又控制不住前往。
夜幕中,偶有一丝微风刮过,让树叶轻颤两下,墙角草丛里的蟋蟀不住的发出欢快的叫声。望着杨婉清窗户中透出的淡淡灯光,叶紫羽想象得到,她此刻一定专心致志的坐在写字台前,任风扇吹拂着柔顺的长发,眼睛盯着书本用功的复习呢。他不敢也没想过要出声呼唤她,他就这么静静的在她窗外呆上片刻,便已心满意足。
耽搁一阵子后,他又骑上车赶回家中。
第三天,阳光明媚。上午考历史,这是叶紫羽最拿手的科目,勿须担心。因此一路从家骑着自行车到考场,他都踌躇满志。
尽管历史试卷的出题者绞尽脑汁给考生们使绊儿,但叶紫羽都从容不迫,一一解决。他边做答边想,其实考试也并非没有乐趣,只可惜,自己大半功课学得不好,能享受到的考试乐趣,实在不多。
他做完选择题,接着做填空题。然而乐极生悲的事,往往会在一个人正准备笑的时候发生。刚做两道填空题,他就出汗了。只见下一道题是:“土地革命时期,中国工农红军创建地跨江西的革命根据地中,除中央根据地之外,还有哪几个?”
叶紫羽瞬间大汗淋漓,他虽然知道是湘赣、湘鄂赣、闽浙赣三个根据地,可这“赣”字却死活想不起来怎么写的了?他在稿纸上划来划去,揣摸着“赣”字的写法,却始终不得要领,直到稿纸的正反面都划满字痕,还是不确定。时间滴滴答答,他实在逼得无法,明知得不了分,只能硬着头皮写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