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家那多大王与犀邪大王、桑莫大王商议好的,既然是竞争,不事先知会众部首领也是无可非议的,否则有人事先告知了两位大王,我烧当部怎会建此奇功。可话说回来,只我一部之人,哪里是这赵冲的对手,我部才去向吾斯单于求援,以防万一,试问众家首领是否也敢只率一部之人便敢对抗汉军的护羌校尉啊?”
却听贾婴语出惊人,竟将这一切谋划最根本的由头抖了出来,否则任他烧当一部如何兵强马壮也不敢这般伏击威名远播的赵冲,实是背后有重大的利益驱使。贾婴听得犀邪大王先前的诛心之语,也不想让犀邪阴谋得逞,想搅得他们八部不和再做打算,便再不隐瞒,将这重大隐秘说了出来。
果然贾婴这话如点燃了一堆火药,其他各部首领顷刻间鼓噪异常、议论纷纷,显然他们都是头一次听说,言语中皆是指责犀邪、莫桑不安好心,蛊惑他们众人来此,却不告知真正情由,只剩犀邪大王和莫桑大王在当中脸色尴尬。
原来这誓约最早却是由先零和钟羌部提出。便如贾婴所说,西羌各部虽然人数众多,可他们游牧种族追逐水草,居无定所,不像汉人有城池、郡县,军队百姓便驻守、生活在一地,也就无法统一号令命谁守在哪,命哪部攻打哪;而各部放牧打猎,皆是闲散自由惯了,谁也不想听了谁的号令牺牲本部军民牛羊去攻打汉地,可正因为如此羌人才无法与汉军大军抗衡。
而先零部与钟羌部都是羌族三大部族之一,首领犀邪和莫桑皆是野心勃勃,都想集合众羌,以众部之力合力攻取汉人郡县,便可烧杀掠夺,壮大自己,称雄西境。而先零与钟羌两部交好,已商定功成后同做这大首领,共发号令。唯一的障碍便要让这剩下的同是三大部族的烧当一部归附自己,那么其余中小部族自也不敢违逆三大部族,定然也会同意这“大首领”之议。
可烧当部本就与先零有仇,犀邪提出此议,烧当部自是一万个不答应。于是犀邪和莫桑商议,便提出了这谁能擒杀护羌校尉赵冲,谁便做三部大首领的赌约,这可是天大的诱惑,两人软磨硬泡,才忽悠得那多答允此事。
本来按犀邪和莫桑所想,合自己两部之力自可比烧当先一步将赵冲擒获,到时烧当便不得不听从他两部的命令。哪知赵冲岁末回京述职竟数月未回西境,两部集结的大军便无用武之地,刚探听赵冲回西疆的消息,忙率两部大军赶赴边境要擒杀赵冲,而他两部建此大功,自然是要有其他羌部首领围观,否则何以震慑群羌,便邀集其余六部大王来此。
众羌途经烧当部地盘,而先前犀邪得到奸细密报,说烧当部最近也有异动,便想先去帐中探探虚实,也可牵制烧当部。哪知到了烧当营盘,却不见烧当兵士,犀邪和桑莫皆感大事不妙,这才掳了那多大王马不停蹄地赶到鹯阴河畔,都祈祷莫要让烧当人真得手了,到时一切都晚了。
可最终还是来晚一步,这名震西陲的赵冲竟真的抢先让烧当部杀死了,犀邪和莫桑两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两人心中皆大骂赵冲太过无能,真是徒有虚名,竟如此轻易的便让烧当人先杀死了。
“此话可是真的?犀邪大王!”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疵须的大汉向犀邪大王问道,这人乃是勒姐部的首领。
犀邪却也不否认,他仍有当这“大首领”之意,若说无此赌约,虽说那多也当不上“大首领”,可自己也当不上,他这般兴师动众地号集八部人马来此,却无功而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会去做呢,便索性承认,“确有此事!”
其余众羌各部又是一阵哗乱之声,可渐渐也沉默下来,都看向犀邪、莫桑、那多和贾婴,众羌心中皆明这最终决定此事之人还是这三大部族的首领,等他们发话。听犀邪大王的口气,今日便要定下这大首领之事,既然三大部族的首领皆已同意此事,其余小部首领虽然有些也是不想听人号令,可又如何违抗三大部族,若是此时表现出不想遵此约定,日后定会遭到寻衅报复。
“犀邪大王倒也不是食言之人,既如此,是我烧当部擒杀了赵冲,如此便是我部那多大王做这‘大首领’了。众位大王还有何异议?”贾婴也未曾想到犀邪会承认的如此干脆,便要抢占先机,顺着犀邪的话要将这‘大首领’尊位扣到那多身上。
“慢着!贾军师,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和莫桑大王也得知了赵冲的音讯,这才急急赶来截杀,想这赵冲也未带多少人马吧,否则凭你们烧当也不会轻易取胜。你烧当不过是来得早了一些,才捡了这个大便宜。要不是一路上你家那多大王说肚腹疼痛,众部大王顾念着他行的慢了,这赵冲还不知道是哪部先擒杀的呢?”犀邪大王如此说话那是要明摆着耍无赖了,竟连这种任小孩儿也不会信的谎话也说了出来,全没把那赌约当回事。
贾婴气得脸色铁青,他想不到这犀邪竟如此无耻,冷声道,“那说不得还是要动手了,在下这手一招乎,河畔的我部兵士便会渡河知会吾斯单于,南匈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