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水的三道菜从卖相上看,当真非常普通。
用白瓷碗衬托的二红饭,用小平盘放置的素三脆,以及一个用保温砂锅覆盖的东坡肉,便是全部。
他的菜,除了东坡肉加盖了一个用于保温的圆顶,以及素三脆中少了芹菜,多了一些红色的甜椒之外,便在没有任何的独特改变了。
看着这些普普通通的玩意,秦娇云皱着眉,小瞧道:“看着没有什么别的么。”
听了这女人的话,李川水并不恼,仅是伸手示意了一下道:“饭是用来吃的,尝一尝,品一品。”
闻言,秦娇云微微点头,而后将一次性的竹筷子拿起来,先拨了一点儿二红饭,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起初,那二红饭的味道平淡无奇,但当秦娇云用樱口滑舌,咀嚼过两次后,她突然在口腔间,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质感与享受。
徐徐而来中,甜,糯,香,软,滑,微酸,这些美妙的味道混合着大麦独有的麦香与红小豆独特的沙质绵延而来,口感舒适,而且丝毫没有大麦本身的粗质感与小豆自带的颗粒感。
明明是划口的粗粮,但李川水用他们制作出来的饭食,简直就像是红小豆大麦一般,柔软可口。
那种享受,就像涨潮的海水,初来平稳,但势不可挡,待秦娇云发觉的时候,她整个人的身躯已经“浸透”在了那连绵不绝的潮水中,无可自拔。
那种将身心沐浴在“味觉海洋”中的享受,当真让秦娇云感受到了异样的舒服与刺激。
一口一口,秦娇云品位着这既可以作为主食,也完全能够作为开胃点心的二红饭,嘴上不说,但心中却甜滋滋的。
那种曼妙的享受,几乎让她不想停下来,更好奇于李川水到底对这碗二红饭做了什么。
在秦娇云将一碗饭吃去三分之二的时候,李川水神秘的笑了笑,而后指了指那盘子里的素三脆道:“我的姐,光吃饭有什么意思呢?饭菜加在一起才是正餐呢。”
李川水温柔的“提醒”,很适时的,将秦娇云内心更大的好奇与yù_wàng带动了起来。
他的话,仿佛念给秦娇云的一声魔咒,几乎在那磁性声音落地的同时,秦娇云也跟着伸出了筷子,将一些素三脆拨进自己的碗口中,而后就着二红饭,细细的品了一口。
这一次的品味,与上一次截然不同,几乎就在一瞬间,秦娇云便感觉自己的口腔里“爆”出了一片山花烂漫般的景色……
在二红饭的美妙之间,素三脆所包含的笋片,木耳,甜椒快速参与进味觉的盛宴。
在这种盛宴中,虽然只有一饭一菜,但是千百种独特而清香的味道却如流水冲丝般延绵柔和而至,脆口的笋片,木耳,甜椒为二红饭的美妙推波助澜。
最终,这些特殊的味道,只汇聚成了一个字!
爽!
那种爽,是爽口的爽,是爽快的爽,更是舒爽的爽。
这两种奇妙美味的混合,仿佛将粗茶淡饭所能拥有的最高潜力激发了出来,竟然让秦娇云在这美味间,产生了一种如竹林沐浴,谷海晒日般的清爽冲动。
阳春白雪,菜根之谭,粗茶品香,莫过如此。
真的……太奇妙了。
仅仅两道菜,秦娇云对李川水的厨艺,产生了颠覆性的认识,恰就在这时,李川水又伸出手,将东坡肉的密封圆顶打了开来。
看着秦大美女那销魂的表情,李川水指着那蕴香许久的肉,继续推波助澜道:“秦小姐,最后的压轴在这里!”
就在李川水说话的时间,那东坡肉独特的香味也紧跟着弥散在了空气中。
随着那味道的触发,秦娇云的精神,又瞬间从香爽间拔了出来。
和前两种清爽微甜,口感单薄的美食不同,李川水的东坡肉,自带一种浑厚软糯,复杂多变的香。
那种香更加独特,它咸中发甜,浓香四溢,宛如疾风,却又拂面柔和。
在突入的香味间,秦娇云刚才品尝到的味觉与思绪全部被打乱了,但同时,她如“辣手推沙”般的内心,却又忍不住升起了另外的一种期待。
前两种美味的感受如此曼妙勾人,那这作为重头戏的东坡肉,又会带给秦娇云什么样的享受与冲击呢?!
带着满满而迫切的期待,秦娇云将砂锅中的一块连皮脆肉夹了出来,吹了吹浮烟热气,放进了皓齿之间。
在红肉入嘴,两牙相咬合的瞬间,软而不烂的东坡肉内所蕴含的汤汁受挤压瞬间排出。
那汤汁顺着秦娇云的口齿与滑舌迅速流窜着,一直到喉,沿途如攻城略地般,俘虏着她的每一颗味蕾与神经。
登时!一种能馋掉舌头的香味充盈在口中。
那味道如此厚重,以至于一时不辨,但是随后,秦娇云感受到这肉味以咸香为主,可是除了咸香之外,还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甜味。
正是那种甜味,秦娇云闻所未闻,却又失魂落魄,它不是蔗糖,也不是麦芽,更不是她已知的什么味道。
但也就是这一丝甜味,却仿佛神来点睛一般,让整块东坡肉的香味不那么死板,让那种肉的美妙中多了一丝灵动。
那种灵动,仿佛荷池投剑泛起的水花,板砖打脸尘泛起的灰尘,都是从无可阻挡的厚重中迸发升起的灵动。
在那种雷霆万钧的厚重之力下,秦娇云这个女人,很快便迷失在了味觉的天堂之中。
随着一口口的咀嚼,皮脆肉糯,油而不腻的东坡肉让秦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