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一路上不能太招摇,张知节决定把队伍分为两拨,自己只是带着高勇和宋存还有十几个锦衣卫亲信,身着便装走在前面。
宋存带着三百锦衣卫缇骑,押后跟在后面,保持适当距离,遇到事情一个纵马冲刺就赶到了!
这个样子果然轻省了很多,张知节把自己当作是一个旅客,而不用被人谄媚的迎来送往!
一路上行行停停,到了兖州地界已是初秋时节,山道上落叶纷飞,好一幅初秋美景。
只可惜雨后泥泞的山道破坏了这一切,这不前面就有两辆马车陷在了泥坑里。
一位老伯正带着两个家仆奋力的推着马车,然而沉重的马车却纹丝不动。张知节他们吱吱呀呀的到了跟前,张知节吩咐属下下去帮忙,都是锦衣卫的精壮汉子,一起合力轻易将马车推了出来。
马车的主人,一位老伯下车表示感谢。张知节下马笑道:“不值得谢,不值得谢,相遇就是有缘,既然遇到了,能帮就帮一把。”
老伯脸上略带忧色,好心问道:“公子这是要到哪里去?”
张知节笑道:“去兖州府探亲,对了,向老伯打听一下,这一片可还安宁?”
老伯叹了口气道:“这兖州府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实在要去,记得早点离开,现在这兖州府可不是以前的兖州府了!”
张知节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张知节不解问道:“当今圣上英明宽仁,这郎朗乾坤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老伯叹了口气道:“这鲁王府,真是一言难尽啊,总之,还是听我一句劝吧,一切小心!”
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老伯脸色大变,连忙指挥马车道:“快走,快离开这里!”
老伯气急败坏的上了马车,甚至来不及向张知节告辞!张知节感到莫名其妙,难道这附近有山贼强盗!
老伯的笨重的马车刚刚走起来,后面马蹄阵阵,几十骑已经如飞而来。这些人鲜衣怒马,骑术精良,腰间挂着精刀。
张知节打量了一下,不像是山贼啊,这鲜衣怒马的,不能这年头山贼都这么富足了吧?
来人快马追了上来,在一阵马嘶声中,将马车团团围了起来。老伯脸色铁青的将马车停了下来!
马上的鲜衣青年,一扬马鞭狂笑道:“好你个老杀才,竟然敢偷偷溜走!溜的出我们鲁王府的手掌心吗?想走可以,把你女儿留下!”
老伯气道:“休想,你们鲁王府这两年掳走了多少姑娘,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鲜衣青年哈哈笑道:“跟我讲天理?在这兖州府,我们鲁王府就是天理!少废话!识相的,快把你女儿献上来,把爷伺候的爽了,说不定还会赏你几两银子!”
鲜衣青年说完,一阵淫笑,他带来的侍从也是轰然大笑。显然这些事他们经常干。而且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边的张知节他们,根本就是旁若无人,其嚣张气焰,可见一斑!
老伯听了鲜衣青年的话,被气的脸色铁青,不过鲁王府毕竟势大,老伯为了女儿着想,生生咽下这口气,转而哀求道:“您就行行好,放我女儿一把吧!我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放了我女儿,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鲜衣青年马鞭一指,冷笑道:“我要你个老杀才有什么用?看的上你女儿,那是你女儿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再啰嗦,别怪爷心狠手辣,要了你这老杀才的狗命!”
鲜衣青年吩咐侍从道:“去,把老杀才拖开,看看小美人在不在马车里!在的话,把马车拉走!”
张知节终于看明白了,原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活生生上演了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折子里弹劾鲁王府强抢民女,这还没用查,自己竟然就这么碰到了活生生的案例!
张知节看着这鲜衣青年的丑恶嘴脸,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在京师之外,竟然有如此嚣张跋扈之人!
这真是癞蛤蟆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了。鲁王府到底是什么样子,才养出了这么嚣张跋扈的后代!
张知节实在看不下去了,既然遇到了,说不得就得管一管!
张知节冷笑道:“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强抢民女!真是长见识了!”
鲜衣青年本没有将张知节他们放在眼里,听了这话这才正眼看向张知节,眼睛朝天道:“你特么谁啊?想活命的,趁着爷心情好,跪下磕三个响头,赶紧滚!”
张知节哈哈笑道:“你问我是谁?我是你大爷,你见过有大爷给孙子磕头的吗?”
鲜衣青年闻言,反而气乐了,冷笑道:“看来今天倒是有乐子了!去,把他们抓起来,带回去,我要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听了鲜衣青年的话,二十多个侍从抽出刀将张知节他们围了起来。
高勇赵阳带着随行的锦衣卫见状纷纷抽出佩刀,将张知节护了起来!
带头的侍从倨傲道:“知道我们爷是谁吗?我们爷是东瓯王世子!还不赶紧下马跪下!”
什么东瓯王世子不世子的,张知节听了眼都没眨一下,对属下沉声道:“如有人胆敢上前,立斩不赦!”
带头的侍从听了张知节的话,却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还立斩不赦!你说杀人就杀人啊,说的就跟你是皇上似的!我们是堂堂鲁王府的人,你敢碰我们一根手指头吗?”
周围的侍从也是哈哈大笑,连东瓯王世子都一脸玩味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