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发生民变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若是一个不慎会动摇江山社稷,所以谁敢说自己能担待的起?
但是张知节就十分淡然的说自己能,说的十分理所当然。蒋之源听了也是一阵沉默,他确实无法反驳,因为张知节确实如同他说的那样,他能担待的起!
满朝文武就只有张知节最有这个底气,蒋之源被噎了一下之后,沉声道:“钦差大人自然是能担待的起,但是下官身为泉州的父母官,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泉州爆发民变,酿出惨剧!”
张知节看着一脸正气的蒋之源淡淡道:“那蒋大人这个泉州的父母官,就更应该好好配合本督将夏家安稳的抓起来才是。只要蒋大人将这些百姓劝开,一起自然都迎刃而解!”
“可是,下官没有理由去劝走他们,也劝不动他们!下官连自己都劝不明白,又如何去劝说他们呢?”蒋之源沉声道。
“大人说夏家出海走私,草菅人命,私通盗匪,贿赂朝廷命官。那下官斗胆问一句,夏家的人经常去泉州城听戏,这是泉州人都知道的事,也是城里的百姓都看的到的,夏家人哪里的功夫去出海走私?”
“试问大人,夏家又草菅谁的人命了?为什么下官这个泉州的父母官,从来没有听到有人报案?”
“大人说夏家的人私通盗匪那更是可笑了,夏家乃是福建豪族,家资巨富,本就是最怕盗匪的人,竟然还会私通盗匪?他们图什么?”
“至于夏家贿赂朝廷命官,那下官敢问钦差大人,夏家又贿赂哪位官员了?”
张知节听了冷笑道:“夏家人身娇体贵的自然不可能自己舍命出海,都是指使别人出海。至于草菅的人命多了去了,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冯海生不就是吗?”
“至于夏家私通盗匪图什么?自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明目而剪除异己!私通盗匪攻破城池杀害不顺从自己的官员!可是最倒霉的却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至于夏家贿赂的官员,远的不说,本督眼前这不就一个吗?要不,蒋大人会这么给夏家卖命?”
蒋之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沉声道:“钦差大人有证据吗?还请钦差大人不要血口喷人!钦差大人根本就没有证据,下官是不会同意钦差大人将夏家人抓走的!”
说完之后,蒋之源环顾四周高声叫道:“钦差大人根本就没有证据,就要抓走夏家的人,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我们不答应!”到处都是这样的喊声,而且喊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
待声浪稍稍小了一些之后,蒋之源刚要说些什么,张知节后面的冯海生突然越众而出,到了张知节的身边,只比张知节落后半个身子,看了四周,双手用力的握拳,手上青筋暴起。
只见冯海生双目血红,悲愤的大喊道:“你们不是要证据吗?我就是证据!我冯海生就是证据!”
周围的人听了都大吃一惊,当年冯海生的事迹传播很广,闹得沸沸扬扬,稍微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他!
众人仔细盯着这个已经苍老的汉子,虽然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没有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但是众人还是认了出来,这人就是当年泉州的风云人物冯海生!
冯海生没死,冯海生竟然又回来了!四周的人顿时哗然,张知节见到四周的样子,也明白过来了,这些人竟然认出了冯海生!张知节不禁感叹,他只想着让冯海生帮他出海,没想到冯海生还在这里当了一次奇兵。
冯海生也看出来了,周围的人都认出来他来了,特别是夏家庄的人,很多人都是老面孔。冯海生长吸一口气,再次悲愤的大喊道:“夏家就是走私出海的豪族,我就是为夏家走私出海的人!夏家也确实草菅人命,我婆娘、我妹子,我儿子,都是死在夏家的手上!我和夏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这些年来,夏家害过很多人命,只是都被夏家压了下来,都被夏家的善名蒙蔽了!夏家其实就是披着仁善之衣的恶狼!今天钦差大人就是为我冯海生伸冤来了!”
周围的人群果然被镇住了!蒋之源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冯海生也懵逼了。冯海生的事迹他也曾听说过,当年夏家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冯海生已经死了吗?怎么冯海生又蹦出来了,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这下连蒋之源都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要说是假的,也不可能啊!因为蒋之源自己都没有见过冯海生,也不可能否认!况且那些百姓也不是能这么糊弄过去的,冯海生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心里有数。
张知节实时的出声道:“众位父老乡亲,本督是张知节,平定过霸州之乱,也跟着皇上平定了宁王之乱!不谦虚的说,本督也算是朝廷的大人物!”
“福建不过是大明朝的一个省罢了,本督还不至于跑来福建去构陷一个家族!本督之所以来到福建,是因为本督代天子巡视南方诸省,因为本督查着夏家确有不妥之处!”
“你们可能会觉得,本督是贪图夏家的银子,实话告诉你们,本督家里的银子堆成山,几十辈子都花不完!本督去过扬州去过南京去过杭州,那些地方都是繁华之地,豪族富商遍地,本督贪图过谁家的银子吗?没有!”
“冯海生死了婆娘,死了妹子,死了儿子!他凄惨吗?他状告无门,险些身死,被人追杀,这些年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知道吗?你们看看他才四十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