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男打断她的话,嗔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的意思。不必再说了。”
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我打探你的*了。
最开始看到宋玦时,祈男可不会忘记,正是他预备去苏家东府见祈蓉的时候。
想到这里,祈男只觉得胸口闷得出不上气。
宋玦对她好是真的,她并不是白眼狼,看得出来,对方是一片真心。不过前女友这三个子字,始终如鲠在喉,尤其还是祈蓉那样一个人物。
若真有什么,这些箱子里不会没有蛛丝马迹。祈男纤纤玉手,若有似无地从箱盖上拂过,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开,亲自检视。
好奇害死猫。
有些事不去触动,就永远也不会被伤害。
反正算一算时间,是在认识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祈男心里掂量着,当真自己就这么放不过么?
少年含情,少女怀春,这也是人之常情,自认识了自己后,宋玦便再无二心,这一点,祈男还是很有把握的。
可心里,始终有道坎过不去。祈男每每想到,祈蓉先于自己得到过宋玦的心,便如活吞了只举世无双的绿头苍蝇般,恶心,欲呕。
自己想要的那个他,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
就不能管住些自己么?每每念及于此,祈男便有些心生怨结。如白玉生瑕。只有这一处,祈男略有些对宋玦不满。
再说,眼光也太差了些。祈蓉?!简直好笑!
“小姐。咱们要不要找个跟爷的长随来,让他看着些,咱们也好知道如何归置?”见祈男久不动手,玉梭误会其意,只当她有些顾忌,便有心替她出个主意。
祈男嘴里冷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知道不知道的?左不过是那些家常玩意再有些风土人情特的之类,你没见过还是没听近?快快于我开了这箱子!”
玉梭不想祈男竟声气不妙。暗中吐了下舌头,忙快手揭了盖子。
这一箱原都是灯彩玩器。花玻璃灯二十对,大小玻璃杂器四十件,料珠灯八盏,祈男略看过一眼便吩咐叫个未留头的小厮进来。将帐记下了。
过后又是字帖一箱,宝晋斋帖两部、阁帖两部、绛帖两部,其余杂帖数十种,也记下了,风土玩器一箱,南扇五十把、团扇四十把、绣花宫扇二十把,又有座钟四架、挂钟四架,也都记下了。
看来看去,祈男有些不耐烦起来。看起来真的就是些精致玩意,又有箱杭绸,还有香料图章之类。祈男一一记下了,并掩住了口,挡住一个将要出口的呵欠。
“这一箱是什么?”玉梭绕进最里头,用手指戳戳一只小而精巧的箱笼,又将鼻子凑近了细闻,不觉惊艳出声:“竟不是楠木。是檀香木所制!”
祈男如墨染就的黑瞳腾地深进去三分,忙走上前来便道:“打开我看!”
玉梭有些遗憾地指了指:“锁着呢!”
祈男这才发觉。确实如玉梭所说,上下箱体合拢之处,一枘小巧精致的青铜锁头,紧紧咬合在上头。
祈男再也没了检查的兴致。
“你们自己看着收吧,实在累得很,我得回歇息去了。”祈男冷了脸,掉头就走。
“好个爱偷懒的大奶奶!”不料转身,就跌进了一个宽阔浑厚的胸膛里,祈男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便觉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袭来,不过眨眼间,她纤弱的香肩就已然被一双大手攫住,娇躯也落进了一尊强壮的怀抱里。
其实不用看了,这家里谁有这样大的胆子?不是宋玦那厮又会是谁?!
玉梭和那记帐的小厮早已红了脸避让了出去,东耳房里顿时只剩下她和他两人。
祈男却没那兴致,她正被那上了锁的檀木小箱弄得心情大坏,罪魁祸首便是眼前,正搂着自己,嘻皮笑脸的那一个。
“大爷请放尊重些!”祈男竭力挣扎,却只是空劳无获,顿时就沉下脸来,眸光冷冷垂落,她拍了拍宋玦箍在她胸前的大手,“青天白日的,看下人们见了笑话!”
宋玦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
“好好的,怎么了?”宋玦只当祈男是累了:“若早起辛苦了,就不该这会子赶着来收拾,反正没什么值钱玩意,摆着就摆着吧,只除了。。。”
祈男此时可没耐心听他狡辩,眸光一冷,口中便冷若冰霜地道:“是不该上赶着来收拾,怎么样也得等爷回来不是?万一里头有什么不好让人知道的东西,可怎么处呢?”
宋玦愈发怔住:“什么叫不好让人知道的东西?别人不敢说,我在九儿你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不成?凡我有的,无你不可知的。”
祈男心跳得很快,双颊飞出两朵绯云,不是羞,倒是恼。
“既然如此,就请爷将这只小箱开了,让我也见识见识,是什么东西如此金贵?值得紫檀青铜锁相守护卫?!”
宋玦亦吃了一惊,不是被祈男话里的意思弄得,倒是被她的口气。
小丫头为何如此动气?看她腮边现两朵红云,眉际起分怒色一霎时粉面生红,原来,竟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宋玦心头电光火石般一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祈男愈发恼怒,此时简直可说是怒火中烧,怒不可遏,气得要炸!
“妾身不太明白,”祈男的声音铿锵有力:“大爷到底因何事笑到如此?”
发了花痴不成?!
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怒气腾腾瞪着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