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了村子中九口井,有七口水多了以后,临河村的人都高兴了起来,这下不用担心没有水喝了,甚至可以运到田中弥补一下,小孩子们占的位置也不重要了,七口井边都站满了人。
一个个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开始轮换着往外打水,打出来的水直接运到田中,剩下的两口井,一个因年久失修,少了一个一块,另一个水没什么变动。
这个情况马上就有人报到了县中,想要弄个祥瑞什么的,结果却是被阴着的县令给劝回来,并告诉不准声张。
“大人,别想这些了,歇歇吧。”县丞的脸色也同样难看,对着程县令劝道。
站在厅堂中的主薄、县尉还有那些知道事情的衙役,脸上同样没有任何笑容,他们知道,在这些百姓高兴的背后,有人在用寿命来支撑,哪里是什么祥瑞?哪里是什么水,分明就是血泪啊。
他们都相信了陈东的话,张家庄子的高人,为了三水县的百姓,竟然用寿命为代价去引动神力,县令、县尉、县丞、主薄四人心中是最矛盾的,他们即想着让县中的百姓有水喝,又怕张家庄子的两位高人出了意外,无法在两者当中进行衡量。
衙役们管不了这么多,他们只盼着张家庄子的人都一直活着,活的好好的,听到临河县的人还想弄出个什么祥瑞,他们恨不得过去抽上几棍子。
“恩,旭阳啊,今天再有别的事情,你就帮着看看,本官先到后面查看一些已往的疏漏。”
程县令是最高兴,也是最难过的,他安排人去的张家庄子,一个村子有水了,他却要为那张家庄子的高人担心。
等县丞答应一声后,程县令二话不说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当中,秉退了下人,独自找到了香烛,带着来到了书房,亲自研墨,在纸上写了吾师二人,放到书房桌子上面,点上香烛,随后跪在那里。
“不孝学生拜见师傅二人,祝二老长命百岁,龟鹤之龄,学生在此发誓,山水县六万父老,若是哪一个敢对师傅二人不敬,学生即便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他好过。”
念叨完这些,程县令又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
******
接连的几日,不仅仅是临河村子中的井有水了,不少的村子中的井有同样有水了,原本有水的井水更多了,没水的井中出了水。
不时地有人把这个事情当成祥瑞报给县衙,衙门中的人听到的越多,心里面就越难受。
“大人,要不,咱们派人到张家庄子说说,停一停吧,从别的村子往那些个旱的村子运点水过去,引天雷而下,百姓有水了,那边怎么办?这是以命换命啊。”
家中有了身孕的衙役,找到了程县令,跪在那里哭着哀求,他的消息当然是从陈东的口中得到的,他家可是得了不少张家庄子的好处,媳妇吃的好,睡的好,张家庄子甚至专门派女人来教给媳妇做一些动作,还教了几首歌谣让媳妇平时哼哼,说是对未出生的孩子好。
换成是旁人,他会以为人家消遣他呢,可张家庄子专门弄出来,他可不敢有任何的怀疑,这种关照,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当初还想着如果有一天张家庄子杀了人,他当作没看到,那么如今,他想的是,张家庄子如果要杀人,他亲自操刀。
程县令听到衙役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咱们办了,陈东回来说的是,只这一次,那便说明,张家庄子的两位高人不会因这一次而送命,但这两日,随着一些村子中的水井水多了,干枯的出水了,他感觉到了衙役们的那种焦虑的心情。
他原本想弄一个长生嗣了,可张家庄子那边不同意,他不知道高人的姓名,更不清楚高人的模样,对此时只能作罢。
看着跪在那里的衙役,程县令突然灵机一动,对其说道:“这样,明日你带上本县的一些出产,张家庄子没有的,送给他们,并帮本官问问,那边是否要停下来,若是停下来,那本官发告示,让百姓从别处运水。
可若是那边说不差这一些,本官也会发一个告示,让百姓夜晚不要出门,听到任何响动都不要去查看,,你觉得如何?”
程县令见到衙役这个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尤其是下一任的县令,如果不是三水县中提上来的,上面派下来的官员或许就要难办了,上面派下来的人,最恨的便是当地的势力,同样最怕的也是当地的势力。
有本事的官员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把当地的势力处理好,让所有人都听他的,没本事的只能求着调离或是同流合污,若是下一任真的不是赵主薄,他有那个本事来收服张家庄子么?累死他呀。
衙役自然是不知道县令大人想了这么多,听到大人的话,高兴地离开,准备今天晚上就到张家庄子去问问。
******
“王鹃,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最圆的时候?爷爷给我打月饼。”张小宝今天晚上特别的精神,躺在塌子上面就睡不着了,从那半敞开的窗户看向外面,在那里轻轻地说道。
王鹃已经困了,想着睡觉呢,听到张小宝的话,不得不睁开眼睛说道:“张小宝同志,求你了,别说了,离八月十五还有不少日子呢,到时我陪你做月饼还不行么?”
“哦,谢谢,其实和八月十五没关系,今天是我院长爷爷的生日,你看月亮多圆啊,爷爷一定在那里月亮上面看着我呢。”张小宝继续说着,声音很轻,却足以让王鹃听到。
王鹃用眼睛盯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