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凡年满十八岁并符合健康标准男子,至二十五岁,期间每年服兵役两个月,享受兵役补贴,二十六岁至三十岁符合健康标准男子每年服兵役一个月,凡逃兵役者,.”
读报的人接着读出第三条,按之前出现的情况,读完他停下,等别人议论。
群臣这时反而沉默起来,无人出声,一个个看向读报的人。
“继续。”李隆基发话。
“第四条,凡参加科举者,其必须在参加之前,累积一百天的义务教学和二百天的社会义务劳动,时日不到者,取消科考资格,五年之内不允许再次参加科举。”
第四条读出来,含元殿的台阶两旁开始响起嗡嗡的商议声,众臣交头接耳。
王晙离张忠很近,同为尚书,中间只隔了一个人,听到第四条忍不住挤到张忠旁边,质问:“好一个张小宝,好一个王鹃,现在觉得天不怕、地不怕,开始向仕子举刀,好胆,实在是好胆,张忠,你生的好儿子。”
张忠面带微笑,对王晙轻轻颔首:“王大人何出此言?仕子考科举,如当地方官,还不是要懂教化、知民生,先去学学,又有哪点不对?或者是直接在经济领域管事,至少需要了解下民间的商品与需求吧?
诶?说起经济方面,我才想起,昨日晚间,小宝来电,说咱们一同合作组成的新集团,可能或许大概估摸着今年能够产生利润啊。不再是收支平衡,说是叫厚积薄发,沉淀到一定程度之后,终于开始蓬勃啦。”
王晙微微一愣,随即更加愤慨:“张忠,你以为天下学子之事,可用利诱之?你以为堂堂君子之身。可以钱驱之?你以为……”
“大概三百万贯的利润,说是先分一次红,然后考虑向海外销售。如此,以后年年可得利。”张忠接自己的话说。
王晙又愣了,眼睛看向别处。做四次深呼吸,重新面对张忠的时候严肃地问道:“真的?”
“王大人可要看计划书?”张忠反问。
“信你一回,方才我们说到哪啊?”
“说道不可以利诱之。”
“对,有这事,不可以利,也不可使钱,此乃国之大义,拥其德而正其行,是为德行,张忠。永诚兄啊,你跟我谈钱,太过了,我是钱能打动的吗?你与我说事儿,我还能不讲道理?
其实你之前说的话。我深以为然,对,太对了。学子考科举,必然是想当官,当官又怎么能不知民间疾苦?要我说,日子还是少了。加起来应该五百日。不过一次把时间定的太长,或有反复,不如先试行。”
王晙亲热地拍拍张忠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亦如此想。”张忠还是微笑回应。
“对对对,想到一处去了,真不容易呀,永诚兄,晚上可有空闲?听说虾耙子已经能吃,你家酒楼购进不少,请我等吃一顿如何?”王晙一副很谗的样子说道。
“自该请客,晚上戌时?”张忠答应下来。
“好的,好的,晚上见。”王晙高兴点头,两步又迈回到原来的位置,中间的那人直接被他无视,当成空气,那人是……吏部尚书裴光庭。
裴光庭啥都听到了,突然发现,管钱的人对钱来说确实没什么抗拒力,三百万贯,还不是他王晙一个人的收益,居然就被收买了,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一个回合你就败下来,还败得那般彻底。
在心中狠狠把王晙贬低一番,裴光庭想想,向张忠的位置挤挤,扭头耳语:“永诚兄,不知那集团可还需要增股?我手上又有几个闲钱,你知道的,钱不花出去,不流动起来,对经济则失去促进作用,我愿为大唐的经济繁荣贡献一份力。”
裴光庭比张忠大个十来岁,第三个孙子都已经四岁了,能打酱油了,他想是要为自己家人考虑考虑。其实依靠受贿也不错,只是现在行贿的官员少,而且即使受贿他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行贿官员犯错还得被收拾,他不敢去反对,即使他管着吏部。
他可以不怕御史台,可以不怕中书令,甚至敢跟皇上理论几句,但他害怕头上同样打酱油的小贝他们。更皇上理论说明有底气,被小贝他们心血来潮地抓到,却没人帮忙。
所以嘛,不如找个正经的买卖,多多投入,以求回报,新集团有股份,却不多,现在要是能增加点投入似乎不错。
“连城兄莫急。”张忠对裴光庭安慰着说道:“再往下听即知,少不了咱们当官的好处,不然咱当官的没钱,行商的有钱,一个个心思全放到钱上,又怎能用心理政?人,有几个可成圣的?”
裴光庭眼睛一亮,求证般问:“如此说来,之前王大人即使支持,新集团也会盈利?”
“自然,不过连城兄以后的日子要劳累喽。”
“怎么说?”裴光庭再问。
“隐性的俸禄高之后,小宝和鹃鹃要求官员必须廉政。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官员拿了隐性的薪酬,就得办事儿。我大唐随发展速度越快,出现的漏洞也便越多,层层巡查人员未必全抓得到,而且抓住官员,也需要你的部门参与,你说该怎办?”
张忠受儿子要求,开始向群官妥协,不过他也知道,儿子用计从来不是那种我一步,你就进一步的,我退是有着更大利益需求,给你脸了,你敢再往前迈一步试试?而且这等交换是对大唐整体有好处的,否则就不用利益交换的方式,而是通过其他手段达到目的。
裴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