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松口气,接着道:“臣以为,可派人到张王两家查看,看看他们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的技术,至于说张忠带着洛阳的官员去褒信县,臣觉得情有可缘,那褒信县中,有着京畿到的模型,许多官员并不是十分清楚京畿道的事情。
更何况以后还有其他地方的模型,与其让官员不懂,不如过去学习一下,好让众官员更能了解我大唐的事情,若是哪一位说他了解京畿道,皇上不妨考问一番。”
张说也顾不得与其他弹劾张忠的人是否作对了,他只知道,这次要是不护着张忠说话,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
他的话一说出来,刚才还弹劾张忠的人就不出声了,一个个变得沉默起来,他们真怕皇上问他们京畿道的事情,比如问问某一个县的粮食产量如何,比如问问某一个州今年交的税为多少。
他们上哪记那么清楚,最怕的还是皇上问他们各个地方的建筑是什么样子的,河流中有什么样的鱼虾,别看很多的东西听上去有种无理取闹的感觉,但只要皇上知道,而他们不知道,那就不简单了。
李隆基见刚才吵着要把张忠如何如何的人现在不说话了,却不打算马上就放过他们,沉吟了一下说道:
“查,一定要查,不仅仅要查洛阳的官员,还要查京城的官员,看看按照俸禄来说,哪一家的东西和钱财的数量不对,到时候一定严惩,尤其是用了奢侈品的官员,看看哪家有昂贵的沙发,哪家有漂亮的鱼缸和鱼。
若是张忠家中有事儿,一定罚其三年俸禄,并把其发配到偏远之地,若其他官员有事儿,同样如此。”
李隆基话中的意思表达的非常清楚了,凡是拿了张王两家东西的人,就都要给我小心了,只要让我查到,我可不会问你是谁送的,只问你这东西是否卖得起。
到时候我全收拾了,看看是你们怕没有三年的俸禄还是张忠怕,是你们担心去偏远的地方还是张忠担心。
也不怪李隆基这样,他平时用的东西都是张王两家给送,有点事情就是张王两家出钱,张王两家的钱说是他们两家的,给他的感觉就好象是自己的一样,毕竟张王两家平时的花消不算太多。
只是常使用,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们家中的人出去到勾栏之地一掷千斤,更让人佩服的是,他们家中剩饭剩菜很少,不会摆一大桌子的好东西,不吃就扔了。
但对于每年有受灾的地方,拿出钱却一点也不犹豫,直接打着朝廷的名义就给送去,还有的钱都是用在研究上了,比如那医学院,就是个吃钱的地方。
谁不知道张王两家的钱是怎么赚的?又是怎么花的?收拾他一家,京畿道的经济就得跟着一同下降五成,还不算他家的报复。
高李士在旁边也不出声,可他高兴,眼睛在弹劾张忠的人身上一个个看过,把每一个人都记住,到时候他好写信给小宝,以后不给这一部分的人送东西了。
他明白李隆基的意思,那就是说,你们得着张家的好处,身上也不干净,明明清楚张王两家的钱都干什么用了,还非要拿这个事情来说,不就是我上了一次天,你们没弹劾成么?
这叫恩将仇报,收拾,一起都收拾,看看全发配到偏远之地,最后谁过的好?
想到这里,高力士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想笑了,无论发配到哪个偏远的地方,张王两家依旧是那么厉害,哪怕给他们弄到最穷的地方,他们也有办法把地方建设起来,岭南就是例子,看你们怎么活?
有这样想法的不仅仅是高力士,张九龄同样是想到了此处,于是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认为此事可行,凡是查到的官员,一旦有不之处,不如与张忠一同发配到岭南险恶之地,陆州可以略过,岭南还有其他的地方。”
这番话的力度大,登时就把刚才弹劾张忠的官员给吓到了,就算是没弹劾的也是心中揣揣,这大唐只有一个张忠,可以在被送到岭南的时候过上舒服的日子,其他的人谁有这个本事?
朝堂上突然就静了下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只等着李隆基做最后的决定。
李隆基满意地看了张九龄一眼,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好了,岭南,看看有多少人能像张忠那样,主动要求去的?
要决定下来的时候,刚才还弹劾张忠的官员又纷纷改口,那话说的让人听着都脸红,刚才凡是张王两家不好的地方,再一说出来就都成了优点。
说张忠私通商人的,就改口说张忠可能也是为了帮助商人赚钱,繁荣地方经济,现在他们都会这一套理论,词汇学的也不少。
说张忠把人带到了褒信县的人,则是说可能是张忠为了让东都的官员更加了解京畿道,说张忠家中兵多并且武器好的人,同样有自己的说辞,就说张王两家官员众多,有是领兵打仗之人,多找护卫是为了练习阵法,并不是为自己所用,至于武器,当然是检验新的装备了,还冒不少的危险呢。
李隆基很想冲下去把他们这一部分人都掐死,听着下面的人纷纷又找到新借口给张王两家开脱,李隆基小声地对高力士说道:“今天朕真的很感慨,张王两家确实是私下了做了很多的买卖,但赚来的钱也同样在那里摆着,只要朝廷需要,就往外拿,从来没有犹豫的时候。
他们这十几个官员,家中没钱,却是使劲地想要捞钱,真当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