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这一天是中元节,大唐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非常重视这个节日,祭祀先祖、祈福消灾、抚慰亡灵等等。
天下道观都要建醮祈祷。天下佛寺则是要普度众生,开盂兰盆法会。
自贞观年间,玄奘法师西游天竺取得大量佛经后,佛教在大唐逐渐兴盛起来。每一年的盂兰盆节,更是长安城各大寺院非常重要的节日。长安城的十多个宗派更是争相斗艳,盂兰盆法会更是展现各派佛法的盛会。
其中法相、天台、禅、华严、净、密等宗最为盛大,长安上至皇亲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要进寺烧香拜佛祈求平安并倾听和尚们讲解佛法。
中元节这一天,皇帝会下令放开宵禁,各位才子佳人可以游览寺院,携手情人或是妻子放盏河灯,寄托对亡人的哀思。
本来这一天李绩要陪高宗和武后去大慈恩寺烧香拜佛的,可一早传出李绩突然病倒了。武清见过李绩之后,看到李绩昏迷不醒,丫鬟仆人进进出出忙碌不堪,曹御医前来诊治,开了药方之后便走了。武清也无可奈何地往邻芳居走去,看来今天是别想见到高宗皇帝和武则天了,心中不禁有些遗憾。
&知道吗,国公爷病倒了。”
&这次要可怜了红梅和秋菊两位姐姐了,估计要被卖到妓馆去了。”
两个侍女提着竹篮一边走着一边道出了心酸的内幕。
武清心中不禁大为感叹,李绩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要吃嫩草搞三人游戏,真的是威猛啊,我不及也,只是可怜了两个妹子。《大唐律》中对于奴隶是有严格规定的,是可以任由主人打杀转增买卖,而主人只需报给官府就是了。
武清很无奈,这个时代,当你逐渐了解越深,越觉得有束缚,大唐的胸襟,大唐的气魄,越来越让他这个穿越者看不懂了。
回到邻芳居后,也不理会徐小樱和王修,还有武大娘,他直接去了邻芳居新开辟出的书房。
长叹一声,武清坐在了蒲团上,然后铺开纸,继续写他的《三侠五义》。
一个时辰后,武清站起身,他实在是受不了跪坐这一姿势,弄得半个身体都血脉不通,让他腿脚发麻,武清大骂几声,看来得尽快做出椅子。尽管在胡姬酒肆已经出现了高凳和四脚方桌,但在大唐达官贵人的房舍内依旧以跪坐为主,有的也出现了一些矮凳和交椅,但没有流行起来。其中这交椅出现已经有几百年了,但不是谁都可以zuò_jiāo椅的,即使是位高权重者也不敢坐。
无聊!太无聊了!
&天不是盂兰盆节吗?”
武清骂了自己一声“蠢猪”,便走出了邻芳居,也没给武大娘打招呼。
出了邻芳居,往侧门走去,正门是不会开的,武清一路穿月门,过花巷。李府可不是一般地大,在走了半柱香后,终于看到了侧门后,武清轻快地走了过去。
&住!”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武清一愣,转身一看,心中顿时涌出一种不好的感觉,眼前之人竟然是李绩的长孙李敬业,武清连忙拱手道:“原来是敬业啊,不知有何事唤住我呢?”
大唐尊卑长幼森严,别看李敬业有官身,但武清是英国公李绩的亲传弟子,相当于儿子一个级别了,李敬业是孙子级别的,必要的时候,李敬业都得喊武清师叔。可惜武清也没那意识,而且他如今寄居在人家里,也就客气了很多。
可李敬业却不这么想,一个爷爷的娈童,他还没放在眼里呢,听到武清直呼自己姓名更是怒火中烧,吼道:“说,我爷爷怎么病了,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日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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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没有想到李敬业竟然这么冲动,是什么让这位大叔如此愤怒呢?再仔细一琢磨,不禁怒上心头,原来这大叔怪自己把李绩整生病呢?尼玛,李绩想搞基,哥还不干呢。看着李敬业那粗壮的身体,再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心中苦笑,转身就走。
&住,今儿个说不清楚,你哪儿也别想去!”李敬业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被爷爷惩罚一顿,也要叫这小屁孩吃点苦头。
武清打也打不过,骂得话更显得自己承认了事实不是,他此刻很愤怒,他愤怒那个蒙面老家伙自那个晚上后再没来找过自己,自己这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就这么整日消磨时光不说,如今更是受到了奇耻大辱。
&人的狗不叫,大叔。”武清回头,轻声说道。
声如细针,刺进了李敬业的耳中,这话何意?李敬业想了半天,直到武清推门而出,猛然间顿悟了一般,指着武清的背影怒道:“黄口小儿,你等着!”
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双眼冒火,脸色阴沉如水,看到老夫人的丫鬟翠云正往这边赶来,李敬业二话不说,上前就抱起惊恐求饶的翠云钻进了旁边的一丛竹林。
武清没来头被李敬业彻底搞得心烦意乱,便出了崇仁坊。一路好不热闹,行人如织,车水马龙,各种货郎挑着来自大唐各地的玩意儿兜售。才子佳人更是手牵着手嬉笑怒骂惹人馋,偶尔三五成群过去的彩衣女子更是让武清心痒难耐,这就是大唐啊,风气真他娘的开放。
值此大唐,胡风鼎盛,皇亲贵族争相学习模仿,不论穿衣还是饮食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大街上到处可见胡人,还有黑黑的昆仑奴,还有一头金发的大洋马......偶尔刮过一阵香风,竟是那胡人妹子,一身合体的胡装把那纤细的腰肢勾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