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意外朝休。
但司刑寺、肃政台、秋官的官员并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加紧审理突然而来的特大案件。即使是早有准备的吉顼也感到了压力山大,昨夜抓捕二张余党,将近三百官员将领,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审理下来的。更何况随着审理和追查的深入,还会有二张残党被抓进来。如果殿下要搞连坐,说不得整个朝廷都会再发生一次动荡。
也是这一天,武柲以皇储之身份昭告天下,二张罪行一一列出,最后并以通敌叛国之罪处以极刑,其实早已斩首。老将苏宏晖等人也以助纣为虐而被判为流放三千里。
如此告示,让天下哗然,原来太子殿下是被二张和一班老将算计的。如此一来,不论是军中还是朝中都留出了很大的空缺,一些世家大族如同苍蝇盯上烂肉一般死死地盯上那些空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即将到来的朝廷裁撤冗官之后,这些空缺实在是不多。
也是这一天,武柲以监国身份,调狄仁杰入朝。
数日后,狄仁杰入朝。武柲深夜召见娄师德和狄仁杰,彻谈一夜。具体说了什么,除了三人之外,无人得知。但第二日,狄仁杰和娄师德到长生殿觐见女皇,得到女皇允许,君臣交谈一天,直到夜幕降临,两位老臣才出了上阳宫。
翌日,上朝。
武柲高坐于御案之后。百官大礼参拜后,正要准备议题时,只见狄仁杰和娄师德捧着一只金色匣子来到殿中。百官看到,匣子上刻有云龙天翔的浮雕。如果所料不差,匣子应该是黄金铸成,那么里面是什么呢?
当百官看向狄仁杰手中的黄金匣子时,武柲则看向了二位老臣的脸色。娄师德与狄仁杰也看向了武柲,二人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看到那一丝喜悦,武柲心中顿时大定。数日来,他每次求见。女皇都没有允许,如今看到二人眼中喜色,便知道大事已然定矣。
果然,狄仁杰高呼道:“圣旨到。皇太子武柲阶前即刻接旨!”
武柲赶紧下了御案,与百官一起跪伏于地。
只见娄师德缓缓打开黄金匣子,而后从中取出一只黄绫卷轴,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统御天下,必以敬天法祖为首务。而敬天法祖本于至诚之心,不容一息有间。是以宵旰焦劳,无日不兢兢业业也……皇太子柲成一代之令主。则朕托付得人,追随列祖皇考在天之灵,亦可不愧不怍也。太子柲仰承列祖积累之厚。受朕教诲之深。今朕传位于太子,则太子当亲正人,行正事,闻正言,勿为小人所诱,勿为邪说所惑。祖宗所遗之宗室宜亲。国家所望矣……”
长长的传位诏书,在娄师德那颇有刀枪味的语气中。也显得十分悦耳,百官的脸上洋溢出一种别样的振奋之色。
武柲心中长叹之后,心头的石头也终于落地,自己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了。
武柲领旨谢恩,紧接着,百官叩拜恭贺。
于是,武柲拜狄仁杰为春官尚书,负责登基大典事宜。接下来的朝议,便就以登基大典为议题,商讨登基大典。
下朝之后,武柲来到了上阳宫,他走到迎仙院,碰到了韦团儿,二张被铲除,她这个掌管女皇的生活起居的奉御再次伺候女皇了。韦团儿仿佛知道女皇已然传位给武柲一般,便欠身施礼道:“奴婢见过陛下!”
武柲想阻止,但想到过不了几天便是登基大典,便说道:“圣上是否醒来?”
韦团儿说道:“圣上虽已醒来,但仿佛有心事一般,不肯用膳。”
武柲想了想,便说道:“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韦团儿扭动着腰肢,便走出了迎仙院。
武柲看着那滚圆的臀儿,不禁一叹,这妞真的是越来越够味道了,只是这段时间事儿太多,不能宠爱一番了。
随即,他来到了长生殿,等候女皇召见,当夜幕降临,武柲再一次没有得到女皇召见,他满脸失望,这才出了上阳宫。
长生殿内,女皇斜倚床头,缓缓问道:“太子可是走呢?”
宫人欠身答道:“回陛下,太子殿下走了。”
女皇又问道:“他神色如何?”
“太子殿下满脸失落。”宫人答道。
“哦……”女皇闭上眼睛。
武柲回到天策府后,便来到了佛堂,他向母亲见礼后,便沉默不语。
武氏见儿子如此脸色,便知其有心事,问道:“我儿可有烦心事?”
武柲轻叹一声,道:“娘亲,圣上多日不进水米,您去看望她一下吧。”
武氏一直以来在这佛堂礼佛,基本上不问俗世,所以不知道如今朝中如何,但听得武柲如此说,以为女皇是在弥留之际了,于是便说道:“为娘知道了。”
这么一说,武柲出了佛堂,没有再进内院,而是回到天策府,登基大典在即,他需要对军队进行布置,以防万一。黒齿常之的琉球水师转为大周水师,郭知运的武威军暂时驻守洛阳,等登基大典之后,再慢慢梳理军队,当然废除十六卫是必然的,他要成立警备军队和常规作战军队。至于朝政,他也决定废除三省六部制,而是以其职能重新规划命名,并组建内阁,以内阁总管政事。
凡此种种,至少在登基之前,必须要有一个大体框架,如此才能借登基之大势,顺势颁行,便可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武柲正要踏进书房。书房之外的守卫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