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出发去平叛的命令后,一帮子最近差点闲出鸟来的精悍兵士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此时的大唐兵士们,对于大战甚至是牺牲都是非常欢迎的,因为那往往意味着荣耀和前程。
即便他们自己战死了,享受不到那些,起码也能为家人带来看得见的改变。
相对而言还是这种无聊的等待,更让他们感到厌烦,与其在这无聊到蛋疼,还不如去战场上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呢。
尽管林森清楚的记得,冯盎在喊出那句很装逼的话,“我一次射尽此箭,胜负就已清楚。”后,连发七箭射死敌军七人,然后那些占据了险要地形的僚人就全都逃跑了。
被衔尾追杀了一阵,丢下上千具尸体以后,这次看着有些儿戏的叛乱就那么结束了。
这也是林森为什么会觉得,这次的罗窦洞叛乱和冯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这样的话他不能告诉这帮子手下啊,而且大唐已经因为自己的到来有了许多的改变,难保这次的平叛还是否会如同历史记载上的那么顺利。
到时候事情真个有变,手下们却都懈怠了,那他不就惨了。
即便真个按照历史轨迹来发展,也没法解释他为什么对未来知道的那么清楚不是。
总之,他只要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肯定不会出去嚷嚷这话了。
带着一群兴奋的手下,汇合了冯盎的本部人马,一路奔着罗窦洞那边就去了。
高州这边离罗窦洞其实并没有很远,几乎就是相邻的,当然中间少不了一些村落的存在。
靠近高州这一侧的人,大都淡定的很,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可到了窦州那一边就不是这样了,那些吊脚楼大都变得空空如也,一应吃喝全都被搬的干干净净,老鼠都不愿意待啊。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僚人撤的其实很从容,并没有特别慌乱。
看来要么他们就是早有预谋的想要叛乱,要么就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论哪种情况,都说明这次的叛乱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在林森的示意下,手下这帮子精兵们不由得再一次提高了警戒等级,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包括身边的这支冯盎带领的“友军”,都变得没那么可靠了。
也算是踏入了叛军的地盘了,难保这冯盎会不会直接让手下人把他们留在这里,大军合围之下,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到时候把责任往叛军身上一推,死了也就白死了,说理都找不着地说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冼夫人托梦的缘故,或者还是闹鬼那事在催促着他,这次冯盎可不像之前林森问到去不去平叛时那么优哉游哉的了,总算有了点该有的决心和速度。
有着充足的物资补充,后边就是冯盎的大本营高州,完全不用担心退路被截断的问题,所以冯盎这次赶路时速度可是不慢。
堪称大摇大摆的,带着林森他们就奔着罗窦洞这边一路狂飙啊。很快就来到了这次叛乱的几万僚人据守的群山跟前。
这些僚人虽然叛乱了,但其实并没有出去四处劫掠,祸害周边的州县,更多的还是拒绝了大唐朝廷的管制,将周围的交通阻断了,关起门来,形成了自己的一个封闭的小世界而已。
当然这可能和周围的州府反应及时,迅速的陈兵边境,阻止了这些僚人势力的外窜也有很大关系。
但是因为这边相对复杂的地理环境,这几万僚人又对此颇为熟悉,将所有的险要之地都握在了手中,形成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局面,像是锁起了手脚的乌龟一样,让林森看着都觉着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倒是冯盎完全没有有点焦急的模样,看着淡定从容的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和他之前这段时间在自家大院中的惶急大有不同,此时的他,颇有些意气风发,也许这神采奕奕的模样,才是那个真正的“岭南王”吧,那个让整个岭南都威服,跺一跺脚,整个岭南都要抖三抖的冯盎。
林森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在这场战斗中,他和手下这一千精兵更多的像是监军。
当然必要的时候也是要上阵杀敌的,只不过他们显然不是此战的主力,更多的还是要倚靠冯盎手下的那帮子当地兵士才行。
把他们这千把号还没有完全适应当地气候的北方将士,扔到几万人的僚人叛军堆里,怕是还翻不起太大的浪花,就被这个庞大的山林给吞噬掉了。
所以他们只能做从属,听从冯盎这个坐地户,同时也是在场职位最高的将领的调遣。
找了个位置先安下营寨来,稍事休整一番,等到兵士们都攒足了体力再准备开战。
虽然急切的想要平灭那些僚人,但是作为一个打老了仗的名将,冯盎也绝对不会因此而犯下什么低级失误,给敌人以可趁之机的。
趁着这个功夫,冯盎也把所有将领叫了过来,商议下对策,顺便完成排兵布阵。
对眼下这个局面,林森自己确实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而且他能指挥动的,无非就是手下这不到一千人而已,干脆的就只带着耳朵和眼睛去了,很少张口说话。
也就是冯盎安排他和另一位冯氏族人负责护卫侧翼,保护中军的安危时,才出生应诺一下。
其他将领们显然对于这种山地作战,还是以下攻上的情况比较熟悉,纷纷开口建言献策。
可惜林森一句话都没听懂,因为他们都是用的本族的土话。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