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进程远远的没有当代来的那样的快速,剧变的时代也仅仅只是在当代才能散发出独特的魅力和精彩,而大宋还是那个古老呆板的大宋。
喷香的土豆,散发着独特的味道,居然吸引来了几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
一个小男孩蹲在了冒着热气的火堆边,眼神透着一丝讶异。
梅笑寒剥开了烤的金黄黄的土豆,用手掰碎,小块往小男孩嘴巴里面送。
甜滋滋的土豆令得小男孩吐了吐舌头,眼珠子瞪得大大,似乎很是享受。
此时,苦力们已经把土豆一堆一堆的刨了出来,堆起了一堆一堆的小山。
究竟有多少,梅笑寒的心里还没有底,只知道数量不会少,纠葛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狗子和镜子也在忙着帮忙,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土豆,镜子更是第一次看到。
“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看起来倒是不赖。”
镜子有些发愣,几乎要哭了出来,眼泪已经迷蒙了眼眶,这个汉子终究没有忍住,失声大哭。
这些都是粮食,金灿灿的粮食,意味着什么,苦力们比谁都了解,都懂。穷苦人家靠天吃饭,一旦遇到收成欠佳,一年到头来就是无穷无尽的苦日子。
要是小葫芦不把梅笑寒带到这个世界来,梅笑寒也许也会向这些低贱的苦力一样,成为一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或许,养几只羊,然后满山头的跑。
望着远处的青山绿水,梅笑寒似乎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少年,手里摇着鞭子,轻轻的打在一头小羊羔的身上,羊儿在快乐的啃着草,而梅笑寒却在盯着它们,守护着它们。
镜子的哭声传到了梅笑寒的耳边,越哭越是失控。
狗子也被镜子这毫无征兆的哭腔搞的一时无措,要是平日里这般,早就给他一个“角子炮”了。
镜子,原本有一个还算幸福的家,一家四口过的虽然艰苦,却很幸福。小农民家庭,不在乎拥有多少的钱,而在于相互的关怀和理解包容。
镜子是丰州人,因为家里遭了灾,欠下了对于他们家里来说一笔天文数字的三十两银子,因到期还不上银子,父亲被人殴打致死,母亲于是整日抑郁寡欢在穷困潦倒中饥饿而亡,十四岁的妹妹也被仇家扣留做了丫鬟,最后因为不堪凌辱,投河自杀了。
听闻镜子的故事,梅花笑寒整个人都不好了,连连摇头,颤颤巍巍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太悲惨了,是哪一户人家做出这样的事情?”
镜子双手一摊,垂头丧气道:“主人,都是镜子不好,不该说这些话,没用的,没用的...”
小男孩吃完了土豆,一直没有走,像一条小狗一样跟在梅笑寒的身后,似乎还不够尽兴。
去去去...
“这是谁家的娃娃,这么这么不懂礼貌,快回家里去。”梅笑寒心烦意乱。
“这要是有了这些金疙瘩,我的母亲也不至于会饿死,我家里也不至于家破人亡。”镜子还在自言自语。
梅笑寒把目光望向了狗子,狗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小脸一抹,道:“主人,你别看着我呀,我可没有像镜子那样悲惨的故事。”
狗子看了看镜子,似乎找到了一丝慰藉,却又多生了一丝同情。
芸芸众生,有太多像镜子这样的可怜人,他们出生在这块土地上,耕耘在这块土地上,也在这块土地上收获。
他们的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出来,只是少有人在乎他们,少有人去听他们的故事,他们的心声。
苦力们卖力的干着活,把金疙瘩一堆一堆的运进了早已经挖好的地窖里面。
到了发工钱时,一个个苦力都露出粗犷的笑容,他们每人都将获得一笔不小的收入,这些铜板足够他们家的娘们高兴一阵了,说不定为此还会好好的伺候这些汉子一宿。
小男孩一直没有走,一直跟在梅笑寒的后面转悠,无论梅笑寒如何的恐吓他,小男孩却一直目无表情。
大有任凭你天打雷轰,我稳坐泰山,纹丝不动的气概。
狗子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也一直拿这个小男孩没辙。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啊?”
男孩一手叉腰,一手一伸,道:“我要吃金疙瘩,给我金疙瘩。”
梅笑寒扯了扯小男孩的小雀雀,脸色一黑,道:“再不听话,把你小雀雀割了,送到宫里面当太监去。”
“别骗我了,我爷爷是大官,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爷爷让你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看你敢!”
这话一说,梅笑寒没忍住笑,哈哈大笑起来:“这...这小孩也太有意了,人小胆子倒是不小,人小鬼大说的就是你。”
哼...
“给我金疙瘩,我要吃,我要吃嘛!”
几个苦力汉子,站在一旁露出了大黄牙,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有一个都可以看到里面的蛀牙了。
梅笑寒,故意在手上拿了一个土豆,逗乐道:“说一说,你爷爷叫什么名字?”
“怎么,你连我爷爷都不知道,真是没见识啊!你给我听仔细了,我爷爷名叫‘云子明’”
“云子明”
梅笑寒疑惑的摇了摇头,云姓本来就不多。在他的印象里,能够记得的也只有云子明了,此人官居员外郎,身份也算显赫,确实不是寻常人家。若真的是云子明的孙子,确实是不敢得罪,以免因小失大。
气氛一下陷入了尴尬,令得梅笑寒进退两难,今天让一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