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才且慢!”夏侯渊尚未跨出门槛,身后便传来曹操低沉的声音。
“大兄这是何意?”夏侯渊不解的回过头看着曹操,“此贼欺人太甚,吾出去宰了他!”
曹操伸出油乎乎的双手接过身后护卫递过来的手帕在嘴角擦了擦才开口道:“不就吃了一次败仗么,尔等跟着我吃的败仗还不够多么?”曹操鹰一般的目光在堂下众人身上扫过,各自都低下头去悄然停止了叹息,他们明白曹操这是杀鸡儆猴,借着夏侯渊的名义给众人训话呢。
“但哪一场败仗之后,我!”曹操继续道。
是啊!想当年吕布席卷兖州,曹操只剩下三县之地,不照样挺了过来越加的强大,况且虎牢关之败仅仅只是损失一些兵马,并不能给曹操造成伤筋动骨的打击,区区小败何必如此灰心,众人想着也不觉心中舒爽了许多。
众人的变化曹操看在眼里,心里欣喜的同时猛地一指夏侯渊,“尔身为大将,不思操练兵马却为一小事,争强斗勇,成何体统,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争强斗勇?我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好像还没有动手吧?为何要罚俸三月?夏侯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立在当场。
“哈哈!”众人哈哈大笑,知道夏侯渊这是被抓了典型,笑的前沿后附,县衙大堂中的阴霾之气顿时一扫而光。
“走,随我去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借着夏侯渊提振了士气,曹操心情大爽,招呼众人前往城门口。
“喏!”众人得令紧跟在曹操身后出了县衙大门,留下夏侯渊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刚才不是还说我争强斗勇,为什么现在你又甩着膀子一副流氓的样子?
自古兵匪一家,特别是吃了败仗的兵,若不加约束比之匪寇还要让人胆寒,因此繁华的苑陵县城大街冷冷清清几乎不见一个人影,只是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探出一双带着皱纹的眼睛。
苑陵县城门依旧关闭,城墙上面稀稀拉拉站着一排郡兵,城下热火朝天,苑陵县令忙的焦头烂额,但仍是有不少将士骂骂咧咧,言语难听之极。
经过半日的功夫,城楼下已经聚集了五千曹军败兵将整个苑陵县北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若不是知道曹操就在城内,怕是这些人早已炸开锅了。而就在这些人居中的一块喊叫声不断,围拢成一个圆圈,空出中间偌大的一块地方,一个短打劲装的汉子正在场中不断吆喝,而其脚下躺着五六个身穿铠甲的不断呻吟的精壮汉子。
“怎么?曹军都是一群怂包么?都是一群无胆鼠辈么?”
场中的汉子嘲讽不断就差污言碎语了,而围观聚拢的一众曹军个个磨掌擦拳,恨得咬牙切齿,跃跃欲试,可是看看仍躺在场中央无法动弹的那几个汉子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到正中央,先是一个人,后是两个人,最后五六个人上去了都奈何不得那人,直至到最后不管此人骂的有多么难听,就是无人敢上场。
“此人是谁啊?”有人疑惑的道。
“好像不是我们军中的,没见他要求见司空大人么!”
“此人甚是凶猛,怕是与乐进将军不相上下!”
“我看未必!”一个曹军将士摇着头,“此人或许能比肩夏侯渊将军!”
“我看夏侯渊将军也不行,除非许褚将军出马!”
“许褚将军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有人小声嘀咕道。
那人脸一红,不死心道:“那只有典护卫了!”
典护卫?那可是整个曹军最强的猛将,此人真能比肩典韦?众人纷纷拿此人与典韦比较,不觉摇摇头,似乎好像还差了一点。
“若是在杨硕军中此人敢如此嚣张!”有人不屑的吐口吐沫。
“悄点声!”有熟识的人拉了一把那人,又偷偷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关注他俩,俯下身子低声道:“你小子不想活命了,这种时候还敢说这种话!”
曹军将士一阵窃窃私语,而场中的汉子仍在不断刷仇恨值。
“吱吱呀呀!”随着一阵刺耳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都移向大开的城门,只见以曹操为首的一众文武昂然走出苑陵县城,喧嚣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终于还是出来了!”圆圈内的汉子嘀咕一声,拱手抱拳面对围观的众人反而声音更大了,“曹司空帐下都是尔等独有虚名之辈吗?”
汉子的声音在寂静的苑陵县城门口显得格外清晰,自然而然将曹操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有些心思活泛的人,为了在曹操面前表现自己,知道自己不是正中汉子对手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撸起袖子大叫道:“贼子休得狂妄,某来战你!”
圈中汉子立马明白了此人意图,但自己何尝不想有人来给自己在曹操面前显露身手的机会呢,也不含糊,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踩,腾身而起一双钵大的拳头照着冲过来的汉子就砸了过去。
“哎吆!”此人那是居中汉子的对手,一拳就被砸的血流满面,惨叫着满地打滚。
自己所率皆是精锐,桀骜不驯,这汉子能打的众人不敢出手,足见有些勇武,趁着这个间隙,曹操也带着一众人排众来到场中央,看着中央耀武扬威的汉子道:“是汝要见某?”
“正是在下!”正主来了,汉子也懒得再理他人,大步来到曹操面前,拱手抱拳。
“因何事要见某?”曹操道。
“愿效淮阴侯!”
嗡的一声,围观的众人立马炸开了锅,淮阴侯韩信一生最让他们这些底层将士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