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除了杜畿,其他人各项数据多是在及格线一下,杨硕浑不在意,能得一大才亦是万幸,不敢奢望那么多。
这时杨硕想到主父偃刚刚给自己推荐时很郑重说的话,“此人大才,主公当亲往之!”
此人确实值得杨硕为他跑腿!
杨硕神色激动,白净的脸上泛着一丝潮红,对着杜畿躬身一辑,目光灼灼看着杜畿道:“汝可是京兆尹杜陵人杜畿杜伯候?”
主父偃迷离的眼睛猛的睁大,主公为何一眼就认出此人?
对面的杜畿也是雷的不轻,此人身着光鲜,非富即贵,而他不过普通家庭更与此人素昧平生,缘何一语道破他身世,实在是怪异之极,迟疑着问道:“不知足下何以知我?”
只要你是杜畿就好,杨硕笑着拱手道:“杜畿大才,吾久仰矣,只恨不能相见!”
身后的主父偃听了差点将今早下肚的吃食尽数喷出,还久仰?还恨不能相见?你个姥姥!若非吾拼着老命告知于你,你怎知他在这里?主公之无耻程度尤甚于他!
骂归骂,可心中的疑惑丝毫不减,自己都不知道对面之人姓甚名谁,主公为何一口断定,奇哉怪也!
“不知阁下是?”杜畿实在是被杨硕给搞蒙了,看他语气决绝像是很熟悉自己的样子,可自己是真的不认识对方啊!
“某杨硕也!”杨硕笑着说道。
杨硕?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杜畿脑海中急速思索着,猛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脑海,好像去岁刚占据弘农的就是一个叫杨硕的人,很年轻的一个人,听说是原白波贼寇杨奉之子,难道是此人,小心问道:“可是弘农太守杨硕,杨德方?”
“正是在下!”杨硕点头。
“噗通!噗通!噗通!”杨硕话毕,刚刚还跪坐在方桌四周的三人,纷纷以头触地,匍匐在地,一郡之父母官就在眼前,心中的胆怯程度可想而知。
无需怀疑,周围三人的反应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杜畿,此人就是弘农太守杨硕,白波贼寇杨奉庶子。杜畿不慌不忙,躬身一辑,“伯候见过太守大人!”
“伯候快快请起,你我之间无需如此!”杨硕笑着伸手扶住杜畿。
屏退了其他三人,杨硕、主父偃、史进、杜畿四人相对而坐,杨硕首先开口道:“早闻伯候远避荆州,今日为何在此?”
面对杨硕三人,杜畿面不改色,只是听到杨硕提起他,叹口气道:“家母早丧,吾返回京兆安置,无奈京兆混乱不堪,听闻弘农安定特来避难。”
“不知伯候满意否?”听到杜畿说起弘农,杨硕暗自窃喜,急是问道。作为第一个治下的郡县,好坏不是有自己说了算,还得有治下百姓品评,杜畿显然是那个最佳评论员。
虽说每日有函谷关、潼关进入弘农着不计其数,繁荣程度胜过往昔,可由他人之口说出还是头一次,杨硕兴趣很浓,仿佛老师对学生的点评,期待着杜畿对他的评说。
自己从一个二十一世纪普通的大学生,穿越到汉末,掌控一郡之地,治下百姓二十多万,生杀大权集于一身,地位的差距,责任的差距,都不可同日而语。
“今日之弘农远胜往昔,更是司隶一带不可多得的净土,然水利不兴,农桑不振着实可惜!”杜畿分析着,语气中带着丝丝惋惜之意。
水利、农桑这是极耗费钱粮的大工程,杨硕占据弘农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不到,既要安顿灾民还要扩充军队,能有今日之发展实属不易,只要给予主父偃时间,这一切绝对不成问题,而杨硕缺的就是时间。
还想着杜畿能有什么高论,短时间内让杨硕势力突飞猛进,看来是自己着魔了,能力再强也有个度,并不能一下子移山填海,造就一座金山。
人之才能有大有小,有治国之才、治郡之才,萧何有治国之才,若是放在州郡上并不一定胜过有“常为天下最”的杜畿了。
总之不管是从历史评价还是系统设定,都可确定杜畿绝对是有才能的那种,负责打理一郡之政务绰绰有余,今日必须将杜畿拿下。
打定决心,杨硕开门见山道:“自去岁以来领弘农太守之位,每每想起百姓流离疾苦,常痛心疾首,只恨无回天之力,救百姓与水火之中,幸上天眷顾,得遇先生,还请先生为天下计、为万民计,助我拯救天下苍生!”
杨硕的招揽之意很明显,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杜畿是明白人,也清楚杨硕来此的意图,只见他思索片刻,开口道:“杨车骑发于河东,心存汉室,披荆斩棘保帝东行,可歌可泣,实乃一时之豪杰也!而公子少年英雄,不忘初心,治下弘农蒸蒸日上,吾一介庸人怎敢居于庙堂之上!”
杜畿可谓是极尽夸赞,可听在杨硕耳中却如针扎在心上痛的难受,自己身为卑微的庶子,已经让很多人轻视了,徐晃就是典型的一个,若自己是杨奉嫡子,还有徐晃那事么?
今日杜畿竟然拿杨硕身份说事,什么可歌可泣,真豪杰,最关键还是前面一句,发于河东,指明杨硕就是一贼寇,贸然窃据庙堂,虽有些许能力但不长久矣!
杨硕怒了,老子是卑微的庶子,老子是贼寇,可这又怎样,老子有系统!看尔不顺眼,宰了,分分钟钟又能召唤一名天骄!老子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你们这些所谓的名士,若敢不从,杀杀杀!杀他可血流不止,杀他个天昏地暗!
场中的气氛因为杨硕的动怒,瞬间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