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马探的杨硕亲帅大军北上绛邑,眭固才敢放心召集部众杀向安邑,否则断断不敢出现在山林之外的。
骑兵正中那杆巨大的旗帜上面,硕大的“杨”字迎风飘扬,在他眼瞳中越放越大,那是帅旗,在河东地界出现“杨”字帅旗的唯有杨硕了。
眭固是有自知之明的,初为黄巾贼寇,后跟随张燕征战太行山,大小战不下数百次,他清楚他的这队散兵游勇在旷野上遇到骑兵只有逃跑的份,当下再不迟疑,转身就向后跑去。
眭固转身就跑,反应过来的贼兵也跟着眭固转身逃跑,剩下都是没参加过战争,呆呆的不知道如何行动,傻傻的看着疾驰而来的骑兵发呆。
杨硕可管不了那么多,敢挡在我面前的就是敌人,管你是农夫还是贼寇。
“杀!”
杨硕高喝。
“杀!”
杨再兴如离弦之箭,手持长枪越过杨硕如猛虎一般杀入贼兵阵营,呆滞的贼兵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杨再兴长枪刺穿,战马踩着血肉紧跟在狂奔的贼兵身后疯狂的收割。
尖叫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响彻王屋山宁静的北麓。
在杨再兴、张须陀二人的带领下,骑兵的速度丝毫不减,贼兵一触即溃,长枪横扫便倒下大片的贼兵,身后骑兵只管跟在他们身后收拾残余人马即可。
“此虎将也!”
看着勇猛不当的张须陀,杨硕暗自赞叹。杨再兴的勇武他见过,张须陀还是召唤出来第一次战斗。
“此人勇猛不下叔宝将军!”
身后的史进亦是由衷的赞叹道,他的目的就是保护杨硕安危,至于冲锋在前,也就想想而已。
不足半柱香的时间,贼兵呈肉眼可见的速度大批大批的倒下,骑兵过后,身后是躺着的一排排贼兵尸首。不怪杨硕有多心狠,看看被他们祸害的端氏、濩泽两个县城就知道,不比后世鬼子差多少。
敢参加叛贼就该杀!
敢反抗我杨硕就该杀!
杀!杀!杀!
不杀的他们胆寒,不足以震慑那蠢蠢欲动的心思!
眭固疯狂的奔跑着,自为贼寇以来,还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绝望过,攻城掠寨那也是兵力优势的情况下干的事,至于在太行山上,打不过掉头钻入密林谁能找到他,今日在这旷野上两条腿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这支骑兵甚是凶猛,那呆滞的贼兵甚至无法阻止他们高速前进的步伐,只要钻入山林,任他骑兵凶猛也奈他不何,可此地距离他最近的山林也得三四里路,前路漫漫啊。
双腿沉重的仿佛灌了铅,口干舌燥,虽是初春,但汗水已湿透他浑身,头上腾腾白雾,如何也跑不动路了,回头一看,跟随他的贼兵不足两手之数,而身后骑兵则好整以暇待慢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逃跑。
跑不动了,实在跑不动了,眭固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后气喘如牛奄奄一息的贼兵也仿佛泄了气一般,纷纷跟着跌倒在地。
“跑啊!怎么不跑了?”杨硕打马上前,笑呵呵的看着喘着气的眭固,可那阴森的眸子冷的能结冰。
苛政猛于虎,这些贼寇的破坏尤胜于苛政,往往他们过去,鸡犬不留,家破人亡,白骨累累,除了跟随他们继续搞破坏,别无他法。
看那众军簇拥的样子,此人是杨硕?
眭固也同大多数人一般,有点不敢相信,实在是太年轻了,单薄的身体手无束鸡之力,又非名门之后,世家大族之人,他何以降服身后那些桀骜不驯之人。
管他呢,小命要紧,一轱辘爬起来,眭固手脚并用爬到杨硕脚下,已是两眼泪汪汪,“请将军高抬贵手,我也是受人之托,不得已而为之。”
受何人所托自不用说,至于说不得而为之,身为贼寇此种事情想必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不会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吃奶孩童吧?”杨硕顺口道。
“将军真乃神人也!”眭固一愣,猛地匍匐在地,仰天大嚎:“上有老下有小,望将军大发慈悲,饶狗命一条。”
嘴巴到是挺顺溜的,杨硕呵呵笑着,继续道:“若是我不想放过呢?”
呃?眭固傻眼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还想着杨硕年轻好骗,想着说些好话或许能蒙混过关,这突然一变让眭固呆了一下,猛地一拍胸口,很是豪气的说道:“那就请将军收了在下,我这身子骨还硬朗,有把子力气,保能为将军斩将夺旗!”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我杨再兴塞牙缝的,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好个油嘴滑舌的刁贼,不杀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贫苦百姓,当下再也没有与眭固说话的兴趣,大喝道:“给我杀了他!”
见杨硕要杀他,眭固不甘心之下,竟然跳将起来扑向马背上的杨硕,那料身子尚在半空当中,一杆长枪准确无误刺中眭固胸膛,挑着离开杨硕面前,任凭眭固如何挣扎就是不放下来。
“怎么还要为我斩将夺旗么?”
“嘶……”满嘴的血沫,胸口的鲜血大股的冒着,顺着两腿滴滴答答。
眭固不过三国一小人物,杨硕也懒得多看几眼,调转马头,沉声道:“走!”
“喏!”
转过头,杨硕才看到,这次出手的竟不是杨再兴,更不是史进,而是张须陀。
想来应该是杨再兴让了一把,否则绝没有张须陀出手的机会,张须陀枪再快哪能有杨再兴快。
“加封张须陀为骑都尉!”随手丢下一句话,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