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大櫜在雄风中烈烈招展,鎏金色硕大的“杨”字在阳光下泛着道道金光,身后骑兵清一色的黑衣黑甲,腰挎长弓,手持长枪,屏气凝神肃杀之气直透苍穹。
这是一支真正的精锐,一支百战强兵,足可比肩他曾效力过威震幽州,令异族闻风丧胆的白马义从!
这样一支骑兵岂是区区马贼可以望其项背!
赵云的勇武他阎忠是亲眼目睹的,一个人,一匹马,一杆枪,如入无人之境,横扫他阎家堡,身上不沾一丝血迹,如同魔神一般,杀的他们胆寒!
阎忠努力拿出面对北曲县县令的强横态度,拿出跺跺脚令北曲县抖三抖的气势,可面对赵云那透着寒意的枪尖,浑身所有的勇气都消失的干干净净,肥硕的躯体在马背上战栗个不停。
“我是真的不知来得会是杨太守。”
“嗯?”
赵云猛地睁大眼睛,目若寒星吓得阎忠“噗通”一声栽落马下,慌乱的翻动着肥硕的身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声音凄惨而颤抖。
告饶了良久,眼角的余光偷瞄见赵云没有出手的意思,艰难的爬了起来哭丧着脸哽咽着,“杨太守并没有通知我等,而马贼又来去如风,只闻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仓促之下没有细看,哪知会是杨太守。”
赵云不是奢杀之人,从目前看阎忠也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杀了阎忠反而留下杀人夺马的嫌疑,且有约定存在,而今日之事貌似真是一场误会,手中长枪渐渐收了回来。
见赵云收回让他胆寒的长枪,阎忠大喜,一咕噜翻身而起,“此次乃我等失误,劳烦壮士白走一趟,算作抵挡马贼一次如何?”
见赵云神色犹豫,阎忠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壮士可能不知,这杨硕本是白波贼杨奉庶子,杨奉死后,杨硕不但不力保幼帝反而东归,私自占据弘农、河东,后又亲自斩杀其兄,实乃不忠不义,十恶不赦之人!”
杨硕如何,管他赵云何事,这天下妄自称王者何其多也,不差赵云一个,可真正心怀百姓者有几人?令他赵云钦佩者唯一人尔!回首默默看了眼东方,听闻刘皇叔在徐州深的人心,不知而今如何?
赵云点点头,算是默许了阎忠的提议,默默转过身回到了阎家堡。
等赵云离去,阎忠敏捷的翻身上马,狼狈之相尽去,眯缝的双眼中透过一丝狠辣。
片刻一骑飞奔而来,阎忠见了面色一喜,几步迎了上去,来人在其耳边低语道:“头领让我告诉家主,此人凶猛不可力敌!”
“不可力敌?”阎忠惊呼一声,回头看众人没有望来,皱着眉头放低声音道:“杨硕只有二百骑兵,他可是足有一千人马的!”
“头领说了,杨硕的二百骑兵都是精锐,他即便全部人马压上也无法保证一举拿下杨硕,一旦失败被那边知道了,怕是后续对我等不利!”来人也放低声音说道。
“好了知道了!”阎忠微闭着眼睛点着头,忽而又叹口气抬起头吩咐来人,“告诉他,等我命令!”
“是!”
“去吧!”阎忠无力的挥挥手。
以一个庶子身份,成功逆袭上位,先后粉碎河内匈奴,上党张扬的阴谋,牢牢占据河东、弘农二郡,杨硕当真不俗,从其对世家大族的态度可看出虽无奢杀之意,但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与其留下半死不活不如拼搏一把,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只可惜杨硕动作迅速,他的准备还不够充分。
而今唯一的希望或许就靠那人了!
北曲、县衙,河东太守杨硕的驻地。
杨奉没有爵位,杨硕也无法继承,而且仅有区区两郡之地又惹恼了曹操,因此虽杨硕多次上表,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始终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官职,麾下文臣武将官职皆是他自定,至于太守之职也是他自领。
严格意义上来说甚至不如盘踞太行山的张燕名正言顺,不说召唤的武将,能得到本土武将杜畿、贾逵的认主,实乃天大的运气。
“主公,徐晃将军传信,已至北曲不足一日路程,还请主公定夺!”史进踏入县衙朝着正在与主父偃谈笑的杨硕抱拳。
“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杨硕想了下又看向主父偃,“军师那边如何了?”
主父偃轻捻着胡须道:“阎忠二十岁时承袭家中产业,此人能耐不俗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北曲一个中游的家族打造成北曲最大的马商家族,年轻时fēng_liú倜傥,与青楼女子育有一子阎褚,也就是如今闻名河东也是最大的马贼头领,另有一子阎基,这也就是为何阎基被其他家族密谋杀害而阎忠无动于衷的原因。”
顿顿,主父偃继续道:“根据这几天的调查,阎忠已将所有财产通过其子阎褚秘密运往并州,图谋甚大。”
“并州高干?难道他已经插手河东之事了?”
“应该没有!”主父偃摇头,“据我观察,这应该是阎忠私自行为。”
197年的袁绍在三国那就是巨无霸的从在,再过三年就是流传千年的官渡之战,以曹操之强大尚且惧怕袁绍,何况只拥有两郡之地的杨硕,单单一个高干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因而一旦牵扯到袁绍身上,杨硕必须的慎之又慎,鸡蛋碰石头,杨硕还没有那个勇气。
只要不牵动高干,杨硕吊着的心也放松不少,露出一丝笑容,“如此甚好!”
高干事小,最多损失北曲第一马商阎家堡的万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