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华如幕直冲天空,只照的云层生出无数彩霞,那佛光绽放好似镜中花月,只待一切散去之后就见那莲台之上的身影慢慢清晰,身披白衣,左手持莲,右手捏印。
铁柱眼神有些变化。
“见过观音大士。”
他眼目低着。
观音并不言语,只是一直凝视着他。
“你为何到此?”
终于,一声略显温和的话语响起,可听在铁柱耳里却好像有大恐怖一样。
“吾乃江州人士,居于金山寺下,来此只是无意踏入。”
铁柱一听便立刻回答,语气很平缓,但他手心已有无数汗水沁出。
那观音又是沉吟一阵。
“金山寺?”
铁柱听到她低语出声而且语气之中有某种意味,给人感觉这金山寺很不一般。
“既如此,就饶过你这一次。”
似乎铁柱的解释对观音来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好像更多的是因为金山寺而饶过他。
“但,既犯过错便不可不罚,你灵根慧骨,体成先天,可愿入我座下,化作那护法伽蓝?”
观音的语气带着一缕温和,面容带着慈悲意,但就是这一句话便让铁柱的脸瞬间惨白。
“怎么?你不愿?”
观音脸上的笑意更浓。
铁柱身体一颤,慢慢抬起头来,直视观音。
“是。”
这是他的回答。
“为何?你须知凡人寿命不过数十载,入我座下,则再无生老病死之苦。”
观音有些好奇,眼中好似泛着光芒。
“我有不能舍弃的东西,放不下的东西。”
铁柱看着观音。
“原来如此。”
观音双目佛光大放,江河山川倒映而出,好似望尽芸芸众生,最后如同看到什么。
“你有佛缘,他们不过凡胎ròu_tǐ,你的路早已注定。”
观音笑着,身上升起着大慈大悲之意,可落在铁柱眼里却有种彻骨的寒。
“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铁柱眼神骤然一变死死的盯着观音,如同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狼,桀骜而且凶戾,话语中更透着一股歇斯底里。
观音闻言却无动于衷,反而有些兴趣的看着铁柱,如同看到一只有趣的与众不同的蝼蚁。
但随即,铁柱心神震动之下额间竖眼无意间裂开了,观音的脸色立时变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复又笑了。
“天生异相,看来不光是先天之体,莫非,是那尊旧神转世?”
她自语着,而后看着铁柱眼神幻灭不定,就好像星空斗转,昼夜交替。
“你若拜我座下,我许你阿罗汉果位,跳出生死,不寂不灭,如何?”
观音语气一变,眼神渐渐泛起某种变化,俯视着铁柱,好像这才是高高在上的神祇,脸上是从始至终的慈悲笑。
“你先不要拒绝,你若为罗汉,你那珍惜的人说不定也可超脱,须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她语气平淡,但却多了一股势在必得的意味。
果然,铁柱闻言眼中戾色渐消,观音见此顿时笑的更加慈悲。
“为什么?”
铁柱蹙眉,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片刻功夫之下观音的转变。
“天快变了。”
观音缓缓说道,她神色说出此语后有了些许变化。
而铁柱则是闻言疑色更重。
“可否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思索片刻,观音也等待片刻,最后说出此语。
观音的笑容慢慢消失平静的看着铁柱。
“那我就给你一些时间,三年,你若想明白了便去金山寺中,若想不明白……你自会知道本座的手段。”
她言语之中似乎所有感情都消失不见,冰冷的如一块石头。
说完如白玉般的左手持莲花一挥,霎时天旋地转,等铁柱再定神竟已到自己熟悉的山脚之下,远处熟悉的院子正升起着炊烟。
……
“这天地又快变了啊,旧神即将回归,曾经未结束的大战会再续。”
观音还在那里,只是眼睛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兄,你等的也是这一天吧。旧神,新神,还有这大地之上不甘摆布的生灵,一切的大清洗。”
她语带惆怅,可说完脸上竟已慢慢布上恐怖冰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不管是谁,这一世,谁也不能阻我成佛,我的好师尊,我可不会像地藏那样被你当做棋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呵。”
“观世音,好一个观世音,观遍世间苦,聆尽众生音……我的好师尊……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她的身影渐渐被一股凭空飘散的花瓣笼罩,祥和佛音升起,化作一片光影,最后就连光影也已消失,最后只剩袅袅余音,满是冷寒。
……
“阿秀。”
铁柱急跃,身形如虎豹奔行健步如飞。
“哇呜!”
怀里的肉球也在此刻醒了过来,闻者熟悉的味道从铁柱怀里爬了出来,顿时鸡飞狗跳,家畜惊吓四散。
似乎这一刻他已忘记所有的艰险,忘记了所以生死之危。
“回来就好。”
铁柱的娘和阿秀自屋里出来亦是激动的说道。
“等你爹打猎回来娘就给你做好吃的。”
妇人已生华发,黑发渐生银丝,眼角已有皱纹,可当看见铁柱回来却好像立刻年轻了几岁。
“咣……”
远处金山寺传来一声钟声,却是天色已在不觉间生起暮色,但铁柱却好像听到那钟声有种呼唤自己的意味,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