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对姑娘身份进行大胆猜测,还请姑娘说对不对。姑娘那日所卖符咒和市场上其他符咒殊为不同,不说威力更高,笔画间也洋溢大气。后姑娘一直未曾出现,姑娘身边一人倒时常贩卖符咒,那符咒皆比一般符咒优质,随后三年,那符咒样式也越发多了起来,一些创意让我也不得不拍案叫绝。两个月前,w市范家举行拍卖会遭邪派袭击,茅山掌门戚柏天战死,和他一起的少女失踪。茶马集那位卖特殊符咒商人再也未出现。两月后,昆仑派招徒,其中一人便是姑娘。王沧海,是也不是?”虽是问句,但语气笃定,已经确信无疑。
她心内越发惊讶,但却越发冷静,“你想怎么样?”她甚至已经做好将他格杀的准备,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她必死无疑,灵植出处,解释不通。
可笑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始终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这个男人,实在太聪明,而且必然掌握着某种情报机构,太危险。
“姑娘很精明,这事情始末,也只有我一人知道。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会联想到那批灵植会和姑娘有关。”千冥仿佛不知自己已经被人列入格杀名单似的,不知是不是太自信。“我说这么多,不过想和姑娘签订一份仙契,以你我的真实名义。”说着,递过一式两份契约。
王沧海接过来看,上面标注条款十分明白:一,甲方替乙方保守一切秘密。二,乙方所提供的符咒、灵植、丹药、灵器等等必须经过甲方通道流出,分账乙六甲四。三,甲方为乙方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乙方需同甲方保持朋友关系。
这份条款,除了分账极狠,但实际上确实为她撑起保护伞,日后即便是邪派或者其他人查到他这里线索就会断掉,她能放心大胆地卖灵植。
问题就是,千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如果你硬要一个理由,那我告诉你,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看中你这座大金矿了。”千冥笑道,“在没有炸出足够利益之前,我出卖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就算你有什么逆天培育灵植方法,一旦你死亡,什么都没了。”
这人对人心的揣摩,已经达到很恐怖境地。
“千冥是你的真名?”要和她一样弄个假名,那就只有单方面约束力。
“姑娘真是多疑,就算我用假名,你也不会知道。”千冥笑说。
王沧海稍一思索,签下自己的姓名。真真假假无所谓,这人要是想说,早就说了。他不说,自然有自己打算。他想利用她,她何尝不想利用他手中势力?
只是将自己安危放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就是了。
想想也释怀,权且将他当做人生中第一个合作者,想要成长,单干不行,有时还得借势,借东风。
从要务堂出来,她手里多了一条手链,那家伙是这么说的:“在外人面前,你依然是万大海,你背后势力是你的东家。这条手链给你,要常常联系。”
手链晶莹剔透,确实是很讨喜的物件,只是她素来不喜这些东西,想想用它和千冥联系,无故又多一个牵绊,惆怅啊!
“怎么,看呆了?这东西有那么好?”星镰又鄙视又带醋味,空有一身大能,却无法在这世界运用,原因说来可笑,竟然怕威力太过强大。否则少不得——少不得什么,他竟然想——保护她?
星镰一时间沉寂了。
黑白说道:“这样也好,沧海,对你有利。”他尽可能张开翅膀护卫她,但这绝对不是上策,拔苗助长,或者爱护得太好,沧海就会成为温室花朵。
而他要沧海——成为王中之王!
王沧海感慨一阵,失落一阵,果然世界上聪明人大把,一山还比一山高。
大把买进灵植,退出茶马集后,她想通了。
饶你千冥再怎么聪明,也绝不可能想到黑玺是什么东西,她还有天机图,她还有黑白,至于星镰,果断剔除,这货不过是无极球的附赠品,还是不讨喜的附赠品。
化悲愤为力量,她进入黑玺仙田中,把新买灵植分批种好。
又采摘一些灵植去喂地火丹炉。
那观感非常老土的地炉子今天不见火焰急躁,反而温温的,倒如流水一般,炉内只浅浅地烧着火。她将灵植倒入炉中,也不见它舔起火舌吞噬,和平时真是大不一样。
她眼见着炉子将灵植烧成液体,凝成丹,自炉嘴中吐出来。这混合丹药幽香扑鼻,全不像平时吐出的药渣。
她心里一惊,莫不是这炉子已经可以炼丹了?
正想着,炉子噼啪一声裂开来,那黑糊糊的外壁破了个口子。
不是吧,吃饱了就来自杀?这炉子该不会爆掉吧?
她急了,三年来她喂给炉子“吃”的灵植都能堆成一座山了,要这么给她坏掉,叫她情何以堪?!
正想着,那炉子啪啪又是几声,如同鸡蛋剥壳,一个崭新的炉子露出来。
黑色的炉子。
没有夸张豪华的造型,只有一些大气磅礴的盘龙纹,没有寻常炉子所见的各种豪光,只有深沉内敛的黑色。双耳,四脚,平平稳稳。
王沧海乐了,这个炉子倒和她有些相像,正是怪人用怪炉,刚好对对配。
她围着炉子走几圈,摸着它说道:“炉子啊炉子,你可别辜负我的苦心栽培。”
炉子仿佛有感应似的,顺着她的手传来阵阵波动。
“宝物出世,宝物出世咯!”天机精灵掐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