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就是姚润华和齐媛的长女。
当年,自打手中的债券全都被作废后,三房就开始闹着分家——他们是要把手里最后一点东西尽量给保住。后来。老侯爷终究是被缠得不耐烦,点头分了家。
可也不知怎么了,三房带走的产业并不少,可就是经营不下来,做什么赔什么。被寄予众望的长子姚润华,除了听老婆的话以外,还是听老婆的话。承华又是个只顾吃喝玩乐的。不上三五年光景。家产就被败掉了大半。
三老爷一看不对头,只能赶紧把手头的产业一气儿抛光,全都置办成了土地。这才算是为将来养老存下了保障。
可儿子大了要成亲,女儿大了要出嫁,孙子孙女又挨个生出来,这一张张嘴可都等着拿钱去填呢。
十几年下来。原本风光的三房是真的穷了下来。
只是,当初为了家产。已经是得罪了上头的兄长,三老爷还有什么脸面要求重回侯府?只能慢慢谋算着过了。
但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连这点骨气都没有。
许是在齐媛跟前伏低做小惯了,姚润华不觉得对自己的哥哥嫂子们点头哈腰死皮赖脸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更不觉得自己先前曾经对三哥三嫂翻脸相向,如今再来倚靠会不好意思。他就这么求上门来了,求得毫无尴尬。
毕竟是亲堂弟。小时又一直玩在一起,姚瑄华被缠不过的时候。就由着安菁给他们仨瓜俩枣。
当然,不是白给的。
这不,姚虹淑赏脸去了趟自己堂叔家,先是炫耀一番自己父母是如何恩爱的,再欣赏过堂婶那阴沉的脸色,随后才从衣袖里摸出点儿碎银子丢给眼睛都亮起来了的姚群淑。
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找点活计赚点钱,有那么难么?如今这样低声下气的看人脸色,何苦呢?可她也知道,好话歹话,父亲和母亲都是说过无数次了,可她这四叔就一句——
“三哥你是能干的精明人,兄弟我哪能跟你似的呢?再说了,你堂堂一个刺史老爷,如果让人知道你兄弟出去给人做工,这不是给你丢脸么?”
所以,你低声下气的受人恩惠过日子,就不丢脸了?
对此,安菁也只能无语了,她原本想着姚润华当初还有底气为了齐媛来找姚瑄华动手,怎么说骨子里还有点脾气呢。可如今不管她怎么刁难羞辱,姚润华却始终是嬉皮笑脸,随便你怎么招呼,只要给钱养活就行,搞得她也没精神继续帮姚润华寻回骨气了。
或许,这跟齐媛的教育也分不开吧。想到这个,安菁也只能摇头,人是你自己招惹的,既然成了亲,要么过日子,要么离了再找,你把个老公训成这样的软骨头,纵然是惟你命是从了,可这日子你过的有意思么?
她有时候想想,觉得齐媛这辈子也挺可悲的。
不过,要说可悲,恐怕更可悲的是大哥吧。
想当初,大哥不顾安家家训,自己站队到了太子阵营中,结果怎样?
如果不是范洛高抬贵手,登基后大清洗时把大哥轻轻放过,只怕这辈子都不得翻身。
饶是如此,大哥此生也只能在安府中做个富贵闲人了,此生再不要妄想那泼天的富贵,为此,大嫂变得越发的尖酸刻薄斤斤计较,亏得守疆从小是长在老妈跟前的,这才没走了歪路。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路,谁能奈何得了谁?安菁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顺便表达下对姚云华的同情。
她当初就发现那位精分的大姐有些不对劲了,后来几年里头,姚云华是越来越不正常,终于被赵家的人给送了回来。
精神失常,在古代来讲,就是失心疯。这个病症的名字很恰当,失了本心,迷了本性。
姚晋和陈氏夫妇两个也是无法,只得将姚云华关在小院里,命妥当的人伺候着,免得出来惹事。
“算啦,过好自己的日子吧。”伸了个懒腰,安菁笑眯眯的看着姚琪淑黑着脸训乔宇。
而乔宇却是半点火气都没有的任由姚琪淑咆哮,还抽空递上茶给姚琪淑润喉,免得姚琪淑骂累了口干。
唔,看来她这女婿是收定了啊。
“琪淑的嫁妆都打点好了么?”姚瑄华一回来就听管家来说乔公子到了,不用再问就知道自己的老婆指定是躲在一边看戏呢。
而且,还带着小女儿一起。全家里头,似乎除了儿子随他的性子外,似乎三个女儿的性子都随了这灾星。这样也好,女儿泼辣些,将来不吃亏。
“差不多了,就看她什么时候能自己转过弯儿来了。”安菁冲姚瑄华挑眉一笑,“圣上他赏了两个美人给你,你什么时候去关照关照人家?都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呢。”
姚瑄华拉长了脸:“送去厨房做饭。”他为什么十几年了还在连州做刺史,不升也不降?不就是为了躲上头那位么。
混账,都躲到连州来了还要给我添堵!
远在京城的范洛眯着眼睛欣赏自己的女儿殴打儿子——恩,女孩儿就要这么精神才好。想来菁儿已经收到那两个美人了吧,他对妹夫可是疼爱有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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