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本想要招呼潜伏在自己20几米外的手下,但是他忽然却却犹豫了,他认为现在还不是招呼手下士兵的时机。如果林子里刚才惊了鸟的是什么猛兽还好说,可如果刚才在林子里惊了鸟的是人,那可就麻烦了。换做是山本潜进了林子,这会就该用枪瞄着一切可疑的地方才是,蹲缩在狭小的掩体里,山本调转了方向盯着身后的林子,如果林子里有人,那就要看谁的耐心最大。
就在躲在掩体里的山本调整身体的空档,一阵密集而又沉闷的嗵!嗵!声忽然从林子中传来,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的山本立马扭头、转身向那片开阔地望去。没多少隐蔽物的开阔地就是山本他们护卫的通讯站所在地,对战场并不陌生的山本已经听出刚才那阵嗵嗵声是迫击炮发射炮弹的声音,而炮弹的落点很可能就是自己守卫的通讯站,除此之外,山本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会是迫击炮打击的要点。
轰、轰!高高腾起的烟柱差点让掩体里的山本扭曲了脸庞,很显然,通讯站营地正在遭到袭击。莫约超过十枚迫击炮弹全部命中了营地,炮弹落地之后爆炸腾起的烟柱还未散去,山本就已经看到正到处躲避爆炸而显得散乱的帝国士兵。营地东侧和北侧二座临时搭建的火力点全部被炮弹命中,堆砌整整齐齐的土袋已经在爆炸中变的四分五裂,山本清楚那里平时都有5名以上的帝国士兵在担任警戒。
“该死的笨蛋,这只是第一轮火力试射,混蛋,怎么就不知道趴下。”躲避在掩体里的山本恨不得立即飞身到营地里去拉住因为惊慌失措到处乱跑的通讯兵,阻止他们无头苍蝇似的愚蠢乱跑。山本的判断是正确的,果然,林子中又响起了新的一轮炮弹发射声。密集的硝烟和爆炸激起的尘土再次遮挡了山本的视线,营地里的伤亡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双目已经赤红的山本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三八步枪,一种深深自责让山本如同揪心裂肺一般的痛苦。
两轮炮击结束后,没有多少掩护物的营地里少了些跑动的人影,却多了惨叫着在营地里翻滚的伤员,至于营地里的那些帐篷早就冒起了火头。感觉是自己失职才造成这种局面的山本很是自责,他那张满是汗水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表情。远远望着满是烟火和尸体的营地,山本感觉自己的天空都要塌陷了,愤怒顿时淹没了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
双眼赤红的山本窒息般蹲坐在掩体里喘着粗气,胸中腾起的憋闷的感觉更是压得山本快要喘不上来气,怒气使得他想将一切都撕扯的粉碎,颤抖的手更是将身侧步枪的护木握得吱嘎直响。经过了艰难而短暂的思索,掩体里的山本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进林子里找寻对着营地开炮的敌人,然后杀光他们给营地里死伤的帝国士兵报仇。
情绪慢慢稳定下来的山本试着先侧耳倾听自己掩体周围的动静,在确定掩体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抱着步枪的山本快速的窜出掩体,合身扑在一株灌木的后面。透过灌木枝叶间的缝隙,山本很是紧张的快速查看着周围的动静,然后猫着腰冲入距离自己并不是很远的林子里。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后,在一个稍稍高处地面的坡地上,山本终于找到了敌军发射迫击炮弹的阵地。
2个被迫击炮底座压出的坑不规则的散布着,温热的泥土甚至还冒着青烟,看样子对手撤离的时间并不长。小心翼翼的山本端着自己的步枪还在周围搜寻了一番,终于在距离这里只几米远的草丛中找到了一个烟头。仔细撕开烟头看过,山本的眼眸针尖般骤缩,撕开烟头的来的烟丝和帝国生产的香烟不同,这种烟丝更像山本在仰光抽到的欧洲香烟的烟丝。
难道是美国军队实施了刚才的袭击?被分配来这个通讯站之前,山本就已经知晓美国已经派了军队在印度境内帮着支那军队在训练士兵,能抽欧洲香烟的只能是财大气粗的美国士兵,穷的只剩下一声破军装的支那士兵可抽不起欧洲香烟。
静下心来的山本没立即返回满是尸体的营地,而是重新返回自己掘挖的那个掩体,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枪口却是对着营地的。敌人能一次动用三门迫击炮轰袭营地,就一定不会只是炮击然后逃遁那么简单,山本回到掩体便是瞪着袭击者的显身。山本的枪法不算百发百中,但躲在距离营地不过百米远的掩体里,山本要让袭击者们付出血的代价才行。
山本被调来这里已经月余,却从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里的地形,在等待袭击者的同时,蹲伏在掩体里的山本也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仔细看过之后,山本终于知道了这座通讯营地为什么会被设在这里。三座海拔超过200公尺的山峰如同立着的手掌一般分布在营地的三面,而营地的位置正处于手掌的中心,除了南面有一条崎岖不堪的通路外,其余三面都是秃岭和悬崖,想要袭击这里简直是难上加难的事情。
通讯营地的地理位置虽然看上去易守难攻,但现在,在遭遇了袭击之后这里却已经成了一个死地。山本的观察并没有结束,对于一名复仇者来说,他现在有足够的耐性陪该死的袭击者在这里周旋到底,在不杀光对方最后一个人之前,他绝对不会退缩。独自蹲伏在掩体里的山本终于体验到了独战千军的感受,已经无所畏惧的他被复仇冲昏了头脑,也已经忘记了那几个就潜伏在自己周围的手下士兵怎么样了。
在山本耐心的等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