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在林子里穿行了七八天,包括唐城和麦克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丛林极度的厌烦,任谁在湿热的雨季里穿行在丛林里都受不了,何况唐城他们还携带了大批的武器弹药。“咱们这是还要走多久呀?再走下去,我怕是就要死在这林子里了。”一个小各自士兵终于忍受不了张嘴低声的嘟囔着。
“走吧,咱就是当兵的,吃粮打仗这是天经地义的,长官没有说,你就接着走,那来的那么多牢骚话。”有老兵劝解了几句,林子里的湿热已经快让他们抓狂发疯了,可唐城一直没有给出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士兵们有几句牢骚话也算是正常。
“可是这里根本就看不见小鬼子,咱就不能歇一会在走吗?这雨还没有停呢?”这些牢骚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走在队中的唐城听见,老兵们都是闭着嘴不敢开口,只是在用眼神瞟着唐城,看自家长官如何应对。唐城自然是将这些牢骚话都听见了,也只不过是淡淡一笑,却并不做答。
看着唐城脚下不停,连头也不回,根本就是不予理会,那几个不停抱怨的家伙暗自嘀咕了一阵。其实这几个家伙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见唐城根本就不搭理他们,自己觉得无聊了便也闭上了嘴,全力的对付着脚下的湿滑。只能老实的跟着继续行军。
冒雨行军了一个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一直滴滴拉拉的雨终于停了。唐城那年轻的面庞已经被雨雾弄的满是露水,就连眉毛也是如此,一滴滴的水珠在他的钢盔上凝聚成形,再顺着钢盔滑落到雨衣和地上。雨停了,可林子里再次开始弥漫了雾气,眼见着无法保证正常行军,唐城只能下令找地方休息,不把士兵们被雨水打湿的军装烤干,再上路的时候一准会出现大批的病号。
唐城他们停在林子里烘烤军装的时候,远在兰姆伽的史迪威正跟远征军指挥部里的一众高官们据理力争,力求38师能立即越过南荣河进击新平洋。“先生们,38师的战斗力已经证明他们能击败和他们对峙的日军部队,可为什么38师的部队还一直等在南荣河一线没有南下?夺取新平洋,我们就能够在新平洋修建前进机场,部队需要的物资就能源源不断的通过新平洋进行随时补给。”
史迪威据理力争,把在新平洋修建前进机场的好处说了一箩筐,可新一军军长郑洞国始终一言不发,副军长兼38师师长孙立人眉头紧皱,露出一副不认同这个计划的表情。有过从缅甸败退的教训,现在的远征军从上到下对缅甸已经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和狡猾凶残的日军相比,远征军更认为缅北的天气和糟糕的地形才是他们的大敌。
“孙副军长,我看你似乎是有话要说,这里是指挥部,是商议部队军事的地方,你是新一军的军长,也是38师的师长,你来说说进击新平洋的行动是否可行。”见郑洞国始终一言不发,心里憋着火的史迪威就把矛头指向了孙立人,在众多远征军的将领中,孙立人无疑是被史迪威看好的。
孙立人知道身为军长的郑洞国不说话,只是为了避免和史迪威发生冲突,可仙子阿史迪威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出声,38师可能真的会被史迪威逼着强行越过南荣河去和日军混战。孙立人轻咳两声,抬头和史迪威对视了一眼,“司令官阁下,在新平洋修建一处前进机场,南下的部队通过新平洋就能随时得到补给,这无疑对我军的物资补给是件好事。”
孙立人的话让史迪威很是满意的点着头,在座的一众军官们纷纷侧目看向孙立人,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回想着史迪威说话了。直接无视了众人看向自己的目标和史迪威的得意,孙立人话锋一转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在新平洋修建前进机场固然是件好事,可我不同意现在就调集38师越过南荣河进入胡康河谷。”史迪威正沉浸在满心的欢喜之中,却被孙立人的这番话给打击的不轻。
孙立人对史迪威笑笑,示意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大家都该知道每年的5月到10月是缅甸的雨季,尤其是多山多丛林的缅北更是强降雨季节,南荣河一线的地形本就复杂,我认为雨季出兵不可取,我们的士兵根本无法保证在雨季里顺利进入胡康河谷,尤其日军十八师团早已经把南荣河一线修筑的铁捅一般,强行攻击,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洞国暗自对孙立人竖起了大拇指,心说史迪威这下子可没有说辞了吧,雨季的确是驻印远征军南下面临的最大问题,这是怎么也避不开的事实。果然,孙立人一说起缅北的雨季,原本还准备支持史迪威的英军将领也都闭上了嘴,缅北的雨季本就是个老生常谈的事情,不是人力所能解决的。
孙立人强调雨季只是为了不让自己的38师遭受不必要的伤亡,可史迪威此时却已经脸色大变,在召集这次会议之前,他就已经下令给院子啊红土坡的麦克,要直属连立即出发挺进至新平洋方向去策应38师夺取新平洋的行动。千算万算,史迪威忘记了现在已经是缅北的雨季,一到雨季,整个胡康谷地里一片**,别说要38师夺取新平洋,南荣河一线的远征军恐怕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这下糟糕了,史迪威心里暗自打鼓,匆匆结束了这次会议,史迪威马上命令自己的副官使用电台联络麦克。如果麦克还在红土坡,史迪威当然是可以用电台联络到他,可唐城顶不住性急的麦克接连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