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老将……不是,是瑜林宗建他……他派遣了两万人马,前去补充鹤江流域。如今,还来不及调回。”直呼昔日旧主的名讳,到底是有些不顺。

“东西两侧呢?”

“这些本是鹤江大营的范畴,吾等无法涉足。”

“本官知道,西侧和北侧一样,鹤江流经,那两万人想是足够。然而东侧,鹤江大军调度,如今不是空无一人?”

“即便有人,也不会多,充其量不过微不足道的残兵。”

“镇东铁骑西进,苓岚东面是重点防区,这可是不行。”

“大人,东侧不是有皇上亲自领兵十万前往,何须担忧?”某人不以为然。

“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姑且不算皇上前去胜败。只是吾等奉命镇守苓岚,便不能够丧了一寸的土地。刀锋峡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用不了三万人这么多,这样,分出两万人去东侧。鹤江流域长河天险,更是无人胆随意进犯,再抽调一万人马前往,总计三万人,负责苓岚东侧的防御。”

“三万!这么多?”

“镇守东路,东侧是皇上带领的十万大军,这般到底是防的谁?”

逆耳,总是不顺心。

直连累,某人音调陡高,恍若雷霆。“放肆,汝是在质疑本官的军令?”

“不敢。”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怯怯的低头。

“大人息怒,只是这般的布置,的确让人有些奇怪。”

“运筹之道,是统帅的考虑。汝等既为将卒,听命便是。主防城东,本官有自己的打算。万一皇上那边……吾等,也好及时策应。”

“哦,原来如此,大人英明。”

“还是大人考虑的周到。”

“奉承之言,本官厌恶。既是明白,还愣着作甚,军情紧急,还不照做?”

“这个,还不行。”

不行?

斩钉截铁的拒绝呢,哼,说了这么一通,倒是白费。即便在面前俯首帖耳,亦不过是虚伪的装腔作势,糊弄二字罢了。“汝等是瞧不起本官呢,还是认为皇上授权本官统领朝政,镇守苓岚不过是一句戏言?”

“大人息怒,不是吾等无礼,实在是这不是小事。”

“大军调动需要兵符。”

“皇上曾经派人前来叮咛,说是兵符并不在大人身上。若是大人需要调兵,得申请兵符持有之人的同意。”

“兵符?”垂首,沉思状。

皇上,口口声声的所谓信赖,将整个苓岚交给自己。其实,到底是耍了个心眼?

兵符之事,凭空的多出来一个要自己听命的人,可笑。

“这兵符持有之人,是谁?”玡有些不悦。

“太皇太后,先皇妃嫔。”

“是她!”

“皇上嘱咐,若是大人想要调度人马,需得征求太皇太后的同意方可。”

“是啊,大人,不是吾等不配合。实在是,皇命不敢违。”

“待得取来兵符或者太后懿旨,吾等自然从命。”

苓岚正东三百里,昌河横梗。制式帐篷,沿江延绵几十里。

河水滔滔,呼声赫赫,交相辉映,声势震天。

一顶正黄绣无爪金龙图腾大帐,深掩其中。

披甲护卫镇守四周,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时不时的便有五人一组的小队,无规则的穿梭巡视。如同钢琴曲最后的一个起止符,涤荡干净了全部的喧嚣,不许任何闲杂靠近而显得无端肃穆。

帐内布置从简,却如旧的处处透着不凡。

檀木座椅,真丝坐垫,长条文案,雕花嵌金,几排书架,单独的桌椅只为供奉笔墨纸砚。青铜炉鼎,馨香袅袅,扫去了将士林立带来的肃杀。倒是让人错觉,这里是不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书房。

披着金甲的尚罗无双居中而坐,换了往日的奢华行头,这一声劲装倒也是威风。

“镇东铁骑,七日来连下十六城。”

“据此,还有多远?”

“昌河对岸,仅仅余下槐谷、舟云、默犊、蓝雨四城,没有被攻破。”

“直接告诉朕,还有多远能够到这里。”尚罗无双并没有多少的兴致,去计较什么城池。

“不足两百里。”

“按照这个速度来,恐怕最晚后日,便可至于河畔。”

“后天,那就只剩两天了。”

“河面防务如何?”

“正在紧急的筹备,奈何,值此秋季,水位不高。人手倒是陆续到位,然而鹤江主河道过来,战船进展缓慢。”

“得尽快,后天……不,明日,朕便要看到我军战船,布满河面。”

“不是吾等不尽力,只是这河道水位太浅,行船不快。”

“是啊,稍快了些,便可能撞到暗石。”

“这边的水域,和主江不同。”

“不管汝等用什么办法,期限已定。若完不成,军法处置!”

军令如山,生死决然。

众人面面相曲,唯唯诺诺的咽下了字句。“额,诺。”

“是,皇上。”

苓岚,禁宫,掖庭宫。

古镜妆台,黏贴花皇。

咚咚咚,

小穗步子,在实木的地板上漾起一串好听的音符。

婢女一枚,蹑手蹑脚的到了身侧。“娘娘,左丞大人求见。”

“哦?倒是难得,传。”

不多时,紫衣若素,傲然的立在正堂中。圆形拱门分内外堂,帷幔为幕,朦朦胧胧的在两人中间划下了一道长河。楚河汉界遥望,却是不可跨越的疏离。

苏拉,

九枚金步摇随着动作,恩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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