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袭白衣,轻轻淡淡的坐在桌前,手指一下有一下没的叩击着桌面。眉宇之间看不清半点神色,唇边浅浅的弧度不易察觉,眼底的颜色却是冷到窒息的纯黑!整个人看起来不容侵犯,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亵渎。抬眼望向他时,眼底却如同一汪清泉,那微微的一笑更是倾尽了风华!
怜楚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个画面,她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就把周围人所有人的风采都遮掩了下去。看到这样的柳小小,怜楚不由得愣住了,曾几何时,在他的记忆,也有一个如此绝代风华的人,就连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都成为了那个人的陪衬。初见他的第一眼,脑海中便只剩下两个字:惊艳!
只可惜,那样处于九重天之上的人,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怜楚轻轻笑了一声,却惊动了里面的人,齐齐抬眸望来。寂语坐在柳小小对面,抿了抿唇瓣,颌首一笑“怜楚公子,好久不见!”声音温婉清淡,如同黄莺出谷。不知是不是错觉,怜楚总觉得,如今的寂语,比起丰城所见之人,好像,有些不用了!可是,他偏偏说不上来时哪点不一样!
轻轻点了点头,摇曳这一袭红衫,怜楚眼眸含笑道“寂语姑娘,好久不见!多日前,听古姑娘说起你有事要办,所以未曾打扰!”古姑娘?寂语微微一愣,视线瞥向柳小小,眼底划过一抹了然。随即,轻声笑了笑。
柳小小坐在原位,端起眼前的茶盏饮了一口,随即翻了个白眼。都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么客气,闹哪样啊?
咬了咬下唇,柳小小晃了晃头,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看向身后“对了,战府,前些日子曾到处寻你。如今你平平安安的在这里,要不要回去看看,或者,给他们报个信?”显然,这话,是对着战慕擎说的!
漫不经心的咬了口手中的点心,战慕擎挑了挑眉“回去?我现在不想回去,至于报信……”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整个战府,除了大哥,想必,没人会真心担忧我吧?”话语淡淡的,有种自嘲的意味在飘散。
柳小小皱了皱眉,这个姑娘,为什么提到家人时,会如此惆怅?战天,不是她的父亲,为什么,她说,只有她大哥会担心她?轻轻眯了眯眼,这是她的私事,如果她不愿意说,也就罢了!抿了抿唇瓣,柳小小问道“那这样吧!你先书信一封,通知你大哥,你现在很安全。之后,若不想回去,就先跟我们在一吧!”
“好!”战慕擎点了点头,眼神掠过她的眉眼,心跳漏了一拍,有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太过温暖和温馨的事物,总会让人上瘾,不是吗?
殷歌笑冷淡的视线落到那厢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身上,突然间,眼神微微一转,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专注。不一会,窗外就响起一声声划破长空的鹰啼,声音嘹亮,盘旋几圈后,顺着半开的窗户缓缓飞进。转了转豆大的眼珠,扑棱着翅膀,朝着殷歌笑飞了过来,落在黑衣男子的左臂上,用嘴理了理羽毛,随即飞到桌子中央,一双鹰眸警惕的望着柳小小,那模样,似乎只要感觉到不对劲,立马就飞走。
望着小黑这一系列人性化的动作,许久不曾说话的战慕擎“扑哧”一笑,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它。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听话的鹰呢!没想到,世人眼中凶猛不可亲近的动物,会这么乖巧、听话!
对上那双黄豆大小,里面全都是警惕和防备的眼睛,柳小小无奈的又翻了个白眼,语气很不爽道“你看什么看,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小黑转了转眼珠,像是在思考,随后又往后退了几步。那意思好像就是:不一定啊!这些别说战慕擎了,就连怜楚寂语、青竹无痕几人都笑了起来。
被它的小动作弄得彻底尴尬的柳小小脸色一僵,随即恶狠狠的望着它,一字一句道“你在不过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的毛?”花一落地,小黑不由得浑身颤了颤,鹰这种生物,本就通人性,更何况是跟人生活久了,柳小小的话它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小眼睛委委屈屈笑,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它,收回视线看向柳小小的表情,极不情愿的向前拍了拍翅膀。
看着它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柳小小好气又好笑,伸手在它身摸了一圈,取下几样物品,随即抚了抚它身上的羽毛,后者转着眼睛望着她,轻轻点了点它的小脑袋,柳小小没好气道“好了,你可以滚了!”这话就像一句赦免令,小黑顿时拍了拍翅膀,顺着窗户窜了出去。
望着它的背影,柳小小磨了磨牙,收回目光,落在手中刚刚从小黑东西上,视线突然变得深幽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几个瓷瓶,拿出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语气淡淡道“无痕,你去把这个交个黎诀御和无言,告诉踏雪,一定要记录下他们服了此药后的效果,之后想我汇报!”
“是,王妃!”伸手接过瓷瓶,无痕嗓音清淡道,随即转身朝门外走去。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柳小小眼底的情绪骤然蔓延开来,轻轻闭上眼,周身气息顿时开始沉寂。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凝重,竟无一人去打扰她,良久,柳小小才缓缓张开眼,望向窗外,嗓音清淡“青竹,你去把这个,交给三师兄他们!”声音像是要掩盖下什么情绪,淡到落地就会碎一般。
“是!”伸手接过黑色的小瓷瓶,青竹点点头,眼神却是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