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君狂的安排,霍九剑暂时把长鸣殿的事情搁下,转而处理紧要的政务。
这些本都是君狂的工作,但实际上君狂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能你好不容易找着人了,聊了半天,一言不合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影使”。
至于君狂本人,早不知浪到什么地方去了。霍九剑真有点担心,这人身上一点银子没带,如果一时兴起拿了凡界什么东西没钱给,估计得让人逮着送城主府去,又添一段黑历史。
为了确定君狂的位置,霍九剑打开地图,却根本发现不了代表君狂的黄色光点。
他当机立断烧了张传音符:“你本人在哪儿呢?地图上都找不到。”
“宗门里,有点事。玄宗有护山大阵,里面又自成一个小空间,地图上肯定找不到的。”君狂回复。
“什么时候回来?”霍九剑忍不住还是多问一句。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君狂还要招待剿匪功臣,他不亲自到场,那不是太没诚意了?
第二张传音符烧尽,霍九剑却很久没得到回音,一时间有点摸不清楚究竟对方是有事耽搁,还是根本不想回答。他倒是不能拿君狂怎么样,也就只能帮君狂处理一些公务。
就在他处理完一摞奏章,几乎要认定君狂打算不分场合彰显任性的时候,放在怀里的传音符亮了。
“就回来。”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等他回来,一定要问问,他这又浪回玄宗干嘛去了……’霍九剑心里想着,生怕转头忘了,还专门拿了一张纸签记下来。
门上响起轻微的剥啄声。
“进。”霍九剑头也不抬。
“时候差不多了,已经在议政殿偏殿准备好了酒席,但是君上好像不在宫里。”怜素对着霍九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霍九剑看完手里的奏章,提笔唰唰写下一行批示,才又抬头对怜素说:“辛苦了。我觉得君上挺有分寸,不至于这事上出纰漏,我已经传音给他了,想必就算人不回来,也会派影使过来代替。”他早听出怜素话里有点试探的意思,因此有意不把话说死。
君狂如果想用影使代替自己,黔泱宫里的任何人都分不出真假,怜素也不例外。
“那我就先不让人去叫秦将军他们了。”怜素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她走后,君狂冷不丁地从房间的阴暗角落走出来。
“影使?”霍九剑用余光瞥了君狂一眼。
“是本人。”君狂笑了笑,“怜素这姑娘,你怎么看?”
霍九剑抬眼看了看君狂,嗤笑一声:“你现在想起来问这茬,没觉得不合时宜吗?”
“想问就问咯。”
“能力方面她没问题,就是胸襟……”霍九剑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她是妖修,光先天寿命就上万年,可能不甚在意;但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如果再这样嫉妒下去,迟早道心动摇。”
“道心就是执念,她执念很深,我其实并不担心。只不过,她因为嫉妒害过人,这才是影响道心的根本。”君狂说。心机太重、思虑过甚,因嫉妒谋害凡人,千百来年看不清楚,但怜素修为进展缓慢,跟这事不无关系。
怜素在霍九剑看来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也并不想跟君狂讨论一个n的心路历程。他看了看君狂,又问:“回宗门干嘛去了?”
“之前不是小小给秦将军请赏,要了点东西么?”君狂笑眯眯地看着霍九剑,邀功一般,“这都办妥了。”
“……那叫要了点东西?”霍九剑挑眉看了君狂一眼。‘我看你赶紧拾掇拾掇,把她送回宗门培养成女帝直接接班,你退位让贤得了。’
一看挚友目露“凶光”,君狂笑了:“你这又在心里编排我什么了?”
“没啥。”霍九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再不换衣服就来不及了。”
“又不是大宴群臣。”君狂耸了耸肩,笑得很无所谓,“一想到看群魔乱舞还要沐浴焚香、身披华服,我就一阵恶寒。”
“……一边抖去吧,最好抖的像筛糠一样。”霍九剑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示意君狂一边玩去。
君狂见霍九剑烦的不行,自己去换了件衣服,又让人去霍九剑那儿拿了一套衣服过来,一巴掌拍在案上:“你,也得一起去。”
“我去干吗?”霍九剑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奏章上,“你玩你的,我要不把这些积压的奏章及时批复再分发下去,被老大臣们堵的可是我。”
“管他们呢!”君狂不由分说就去拉霍九剑,挥手就让宫女伺候对方更衣。
两人赶到议政殿偏殿的时候,秦家父女已经到了,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董潇潇和怜素竟然在门口守着。董潇潇微垂着脸,一副谦逊的样子;怜素却是一脸不耐,时不时地往寝殿方向看看。
“怎么换你俩守门了?”君狂半开玩笑地说,“既然都来了,不如一起进去坐吧,让人再添两张桌。”
“还不是着急君上您!”怜素主动上前,替君狂整理衣襟,“君上今儿这衣裳自个儿换的吧?那些负责伺候的,个个都是懒骨头,看我回去教训她们。”
‘难道不是你警告她们不得近君狂的身?’霍九剑一看心里就明白了:怜素故意用娇嗔的口吻跟君狂说话,不过是要在董潇潇面前宣誓占有欲,让后者彻底断了抱君狂大腿的念头;只不过她大概并没察觉,董潇潇早已经决定绕路远行,没了抱大腿的打算。
“还不快去让人准备?”见怜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