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扑嗵跪倒,连连磕头求饶。查查向林战道:“等你画完颜料,他们早跑到漠北去了。不用罗嗦了,我一个人去,看他们敢不买大雪山天城的帐。”
于德北拨转马头就要走,那汉子挡在马前苦苦哀求。于德北挥鞭便抽,鞭还未扬走,就觉得眼角一阵撕裂,啪一声脆响,早挨了查查一鞭。查查喝道:“放开她。”于德北不及回头,查查第二鞭又到,正缠绕他脖子上,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于德北脑袋已被查查拽至马下,身子哪还能呆在马鞍上,咕咚撂于地上。
林战怕查查吃亏,提马跟上,学着陈抗鼎的语气大笑道:“哈哈,好热闹,撂个大冬瓜。”任老五一见林战欣喜若狂,大叫:“正愁找不到小子呢,快快抓住了他。”林战不等他们错开马匹,提缰纵开,喊道:“有本事就来抓我呀。大爷我正愁没人陪我玩呢。”
查查看林战任老五一队人马引开,笑道:“还不笨。”正看地下的于德北,口里骂骂叽叽爬起:“奶奶的,老子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呢……”查查轻笑道:“喂,你看这是什么。”于德北仰脸向上看,只见她右手一甩,两道白光抛出,于德北嗷叫一声,“奶奶的……我的眼呢,看不见了……”
查查向地上的汉子和姑娘道:“你们还不快走。”那汉子与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谢地上了骆驼,打马离去。
查查不敢稍慢,策鞭去追林战。林战座下所乘乃是陈抗鼎的小红马,不愧是大宛名驹,身后十几个人无论怎么策鞭呼喝,就是追赶不上,林战心道:陈抗鼎在马帮还真没白混,单说这小红马就数一流。跑了一会又放心不下查查,绕过一处树林,兜转回来,正与查查相遇。后面呼喝声渐近,查查反倒不急不徐。林战道:“还不快走。他们就追上来了。”查查轻笑道:“我就是要他们追上来。”林战心里没底,急道:“你在搞什么?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查查应道:“我今天就要治治魔头。”
任老五率众人赶上,将查查林战团团围住,以马鞭指道:“看你们还往哪里逃。小丫头,快说,我二哥被你弄哪去了。你要敢动他一下,我就让你们两个身首分家。”
查查不紧不慢道:“你是说那个好色鬼吗?”
任老五道:“对,他是个好色鬼。”查查不以为然:“你都说他是鬼了,我就让他变成鬼了。你快去看看他吧,看看他的头有没有让狗叼跑了。”
任老五等人大叫道:“啊,你杀了我兄弟。”查查趁他们啊声大叫时,左右手分扬,两片白光一闪,然后叫道:“林哥哥,快走。”再看任老五十几个人,俱都双手捂着眼睛大叫不止,有的痛得滚下马来,大声呼救。
林战跑了不远向查查道:“查查,你用的是什么暗器,把他们的眼睛都打瞎了。他们虽然可恶,也不至于都打瞎了,要不我们回去告诉他们如何治疗。你若是有解药就拿出来,我们送给他们。”
查查一听恼道:“哪有你这种人,这种坏人,不好好惩罚他们一下是不行的,最好让他们一辈子都瞎了。”
林战道:“查查,你说得也对,可是我娘亲说过,人要有悲悯这心,做事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
查查不语,过会道:“哼,他们做事哪会想到悲悯,做什么事不是赶尽杀绝才叫妙。”
林战道:“可是,他们虽然可恶,十几个人不至于全都做半辈子盲人吧。”
查查声音忽然变柔道:“好了,林哥哥,你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一时的疼痛,过会就好了,三天后眼睛就会恢复了。”
林战奇道:“哦,你用的是什么暗器,这么奇妙。”查查道:“我用的是天城的雪山冰凌。”林战道:“雪山水凌?是种什么暗器。”查查道:“冰凌是雪山上冰凌草上的刺,它长出来很硬,也很锋利,扎到人会痛,不过遇到水份和温度呢,它就会变得很柔软。所以,冰凌打进他们眼里过会就不那么痛了。”林战道:“这么神奇?”
查查又道:“我恨他们可恶,最恨欺负女流之辈的人。所以我手上用力大了点,他们怕是要到后天才能好转,这样我们也少了些麻烦。”林战伸手道:“把你的暗器给我看看。”查查递给他一根,细若丝毫,亮如银针,初捏手中硬似钢铸,用手暖了一会,竟柔软如丝,不觉连连称奇。
林战与查查向东又行一日,次日已是出了草原,满目黄沙,查查坐骑系出吐谷浑部族所饲养的名驹,谓之“龙种”,高大神骏,能日行千里。按马儿的脚程,早该到了敦煌,怎奈查查好奇心起,一路东观西瞻,走走停停,耽搁了不少时间。中午时分,太阳当头,查查指着前面一棵树说要歇息片刻再走。林战应了,奔到树下,下马解鞍,让马儿也凉爽一下。小红马跟随自己多时,向来体恤主人,林战与之相对,不免想起陈抗鼎来,继而又念起父母与妹妹,一时呆坐树下,黯然神伤。查查不知就里,上前相问为何闷闷不乐。林战叹了口气道:“如今知道了紫檀宝盒的下落大约是在山东潍县一带,虽不确凿,但总算是有了些信讯。爹爹的下落却还不清。如今不知道是应该先云找爹爹还是先去寻那个紫檀宝盒。真是两难。”
查查爽快道:“这有什么为难的,这点小事也难决断,当然是去找你爹爹了。你想,那宝盒非同凡物,不知有多少人要争它抢它,倘若是遇见了对手,仅凭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