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马准备停当,纵身跃上身后那棵大树,盘腿坐定,闭目屏息,如老僧参悟。林战与查查跃过对面去,以塔树为遮掩,找个藏身之地。四下看看,这峰上平时倒是没有人来,契丹人崇佛,除却朝拜日则不敢来清扰佛祖。

第三天江羞颜派手下弟子上来送饭,叫了几声,见白非马不理不睬,便放下饭菜下去了。次日江羞颜亲自出马,看到白非马形如入定,便恨恨骂道:“老死鬼,整天装神弄鬼,不知又做什么名堂。他若不吃,拿去喂狗,”骂完便不再理会。径自鹤身飞下双塔峰去。

查查见江羞颜急勿勿下了峰顶,便道:“林哥哥,这老头下得如此匆忙,必定有什么要事,要不怎么连白非马也顾不得多问。不如咱们跟过去,查看个清楚。”林战道:“我自顾下峰,若是白教主有个长短那可怎么好?再说了若是被江羞颜发现了,你我二人安危尚在其次,只怕还要耽误了白教主的性命。”查查道:“我们只跟在后面看个究竟,又不去招惹他们。他们岂能发现了。”林战道:“也好,不过要多加些小心。”二人商量妥当便随在江羞颜后面一路跟进虎皮山庄。借花影假山掩遇映,穿过边厢回廊,见江羞颜由西边月门进到侧院,侧院有个小屋,门口有四个喽罗看守。查查轻声道:“林哥哥,八成是书痴在里面。”林战拉查查从矮墙跃过,贴墙跟绕到小屋后窗,后窗是个耳窗样式,很小,但能听见里面说话声,甚是清晰。

只听江羞颜问道:“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书痴道:“哪四句话,我早就忘记了。”又听嘭得一声,是江羞颜打了书痴一下,不是很重,果然听到书痴痛道:“哇,你打我头,这下好了,我更记不住了。”查查窃笑,以江羞颜武功要用力打他岂不是早就命归黄泉了,知道书痴记性奇佳,过目不忘,此时只不过是故意作弄江羞颜。

江羞颜忽地将一本书扔到书痴面前,道:“你自己看。”书痴道:“你只顾问我这四句那四句的,从没见你读出来过,你是不是不识得字呀。”江羞颜也不说话啪啪双打了书痴两下。

江羞颜道:“快解这句出秘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书痴故意细细看了,大声吟咏:“苍苍钟声至,杳杳人迹远,古来多义士,如今不肖贤。就这四句,这本是张仁义的诗句,细细琢磨也不见有什么隐喻意义,何来的秘语呢?”江羞颜冷冷看着他,也不多语。又听书痴念叨,“张仁义人唤作张五,诗作得俗不可耐,剑术却是一流,可见他还是有慧根的,悟性不浅。”

江羞颜不耐烦道:“你净罗嗦些闲碎话来,有什么用处,你快给我破解开来。”

书痴也不理他,心想:这二十字哪有什么玄机,不过就是平常话吗。何不敷衍他几句,让他安生下来也就罢了。想到此便道:“你要我破解什么,且细细说来,你有个意图,我才有个破解的方向吗?”

江羞颜道:“十几年前,石敬瑭送给契丹皇帝一个紫檀宝盒,丢失多年了,十几年了也寻它不到,依信讯追查到一个知情者手上,他本是大晋的大内护卫,知道些内情,原本不想告诉我,在我威逼之下,才说出那宝盒的下落就在这二十字隐藏着,我看了多年,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奥秘。”

书痴暗想:八成是你逼迫人家急了,那人只为活命,才蒙你胡乱说的出这二十字来,不过是随便抄了张五的几句话。我要是这样说给他,他必不信,饶不了我不说,反倒还害了那个护卫,再去找人家的麻烦,不如我也胡编瞎扯一番,让他奔波去找,也好甩掉这鬼影子。主意拿定,当即说道:“要破解这宝盒下落,不外乎要破解这宝盒在谁手中,那人又在何处,这有何难的。这宝盒就在钟鸣镇一个叫作张五的手中。”书痴看到这首诗作中有“古来多义士”一句,心想关公是义勇的化身,便又细说道,“现在天下叫叫张五的可是多了,不过从这最后一句话中可以失算出,他家不远处应该有一座关帝庙。这样一来你便好找多了。”

江羞颜闻听喜出望外,急切地问道:“这钟鸣镇在何处?”书痴略一迟疑,他记得书中有记载青州东边的东野县潍河岸边有个钟鸣镇,便想搪塞他,道:“距此不远不近,在青州以东潍河边上,我只是按这诗句推理得知,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这个要你自己去找,能不能找得到,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上辈子积德甚广,你到了潍河也许就能找得到,要是你上辈子尽行缺德事,我看你到死也难找得到了。”

江羞颜一看书痴破解出了秘语,心中狂喜,哪还顾得上书痴有意无意骂他,便将那秘语抢过,才道:“你要是敢欺骗我,我就把你剁成块腌咸菜,然后再把你的骨头晒干了做柴烧,煮你的肉吃。”

书痴听他说,呲牙道:“煮好别忘了也分给我一块。我才不怕你呢。”

江羞颜道:“你好好呆在这里,等我找到了那个宝盒再慢慢折磨你。”说完走出门口吩咐左右好好看管书痴,甩手而去。林战低声道:“查查,多亏你要我跟来,要不岂不是错过了。等白教主神功一成,咱们就去潍河寻访紫檀定盒的下落。”其时林战并不知书痴那些话乃是胡吹乱侃蒙骗江羞颜的,也信以为真,甚为庆幸。二人悄悄离开了山庄,回到双塔峰,见白非马并无异象,这才放心。

第五天,江羞颜许是懒得过问,只派了手下去查看白非马


状态提示:第446 书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