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战正暗自庆幸,听得宇文正朔这么一说,不免又是焦急起来。

斩天狼向笑书生一拱手道:“笑兄,请了,后会有期。”笑书生拱手还礼,看向四下,这里有好几条路,却不知该往哪条路去。

宇文正朔本想让吴万夫送带笑书生出城,忽地心念陡转,云壁城自从建好后,还没有人进来过,不妨让他闯闯,试看哪里设防还有缺陷,以作完备,为日后做后方根据中心先行准备,二来,按刚才约定,只要过了今天,明天就又可以捉拿林战了,不要让他们走得这么利索才好。想到这便道:“素闻笑书生博闻广识,我云壁城随便你闯,你若寻得到出路便出城,若寻不到,也怪不得我宇文正朔了。”李延邦听他如此说,已然明了其深意。斩天狼虽头脑简单,却也不便过问。说罢三人由吴万夫头前带路匆匆离去。

林战见他们远了焦急地说:“他们去捉小寻,你怎么都不拦阻一下?”

笑书生却似若无其事地反问:“你知道崖道在哪里吗?”林战摇头。笑书生道:“让他们给我们带路,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拦他们。”

所谓崖道就是沿着悬崖开凿出来小路,顺延着山势曲蜒起伏,一边紧靠悬崖峭壁,一边深临万丈深渊,最宽处也不过三尺宽窄,窄处不足一尺,仅容一人侧身移步通过,行走时必聚精会神,稍有不慎,万一失足,便会坠入崖下粉身碎骨,一旦遇敌,只有死路一条,绝无腾挪余地,更不用说出手招架了。

宇文正朔建造云壁城时,便在崖壁上开凿出好多条小道,用意便是要引闯入者慌不择路之时误入歧途,进入死胡同,逃无可逃,便于歼灭。

笑书生与林战一路紧随在斩天狼之后,不敢追得太近,或借拐弯藏身,或闪进开凿崖道时留下的休息坑道里隐形,一路追逐,但不见崔梦与小寻的身影,心下不禁又是担忧又暗喜,暗喜的是或许崔梦没在这条路上,担忧的是他们到底逃没逃脱。

正行间,忽听斩天狼高声道:“臭小子,你们逃不脱了,快投降就死吧。”

林战顺斩天狼指骂的方向望去,一段转折的崖道陡然向下,一队四人正向断崖逃生,后面斩天狼的八大侍卫紧追不合,后面有几个巡卫迫于命令,又不敢不追,怎奈崖道狭仄,宽处他们几个还敢行走几步,窄处却只能个个扶崖而立,双腿发抖,挪一步抖三抖,面朝崖壁,背向深渊,一步一挪,不敢开眼。

那扛旗的侍卫一马当先,手持一把大镰钩,贯足了力道,冲着小寻四人钩去,崔梦断后,眼见大铁镰到了,身轻如猿,点脚跃起,大铁镰削进崖壁,当啷一声,火花四飞,他那铁镰长给五尺,不下四五十斤,弯刃雪亮,甚是锋利,他这一削之下,使足了十力道,竟生生削下一块石片,崔梦瞄准了,手中多出一段绳索,刷地甩出,裹住了石片,一抖一翻,石片方向一变,飞向扛旗的侍卫,他低头一闪,慢了片刻,眼看着石片擦着眉骨鬓角斜斜飞过,他惊呼一声,刹那间,鲜血直喷,眉骨开裂,耳朵染成红烧猪耳一般。他倒是勇猛,却不在意,撕下衣角,擦拭血迹,后一侍卫叫道:“渠老五,你耳朵出血了,闪开些,让我来收拾这帮孙子。”

渠老五粗骂道:“去你娘的朱三胖子,老子这点皮肉伤也算伤,只当这蚊子小儿叮一口罢了,老子今天就要他葬身崖底,不弄死他们几个便誓不为人。”

眼看斩天狼三人越追越近,三人交谈之声可闻。

转过弯道,崖道前面没了去路,便是一条断崖,往下一望,山风裹着雾岚贴着崖壁自下而上扑面吹来,崖下一眼望不见底,浓雾犹如云腾浪翻,崖壁外野藤蔓蔓。

只见崔梦长臂一挥,扬出一根长长的丝绦长索,将小寻拦腰缚住,勒了一扣,又将未霜洁如法系紧,尔后向慕炎看了一眼,就这一瞄之间,眼中嫉恨一闪,未霜洁早已洞悉他的醋意,将他手上绿莹莹的绳索一把抢过,依法炮制,也将慕炎拦腰牢牢捆上,三人拴在一起,串成一串粽子似的。

崔梦最后又把自己连在一块,伸手抓过一根粗壮的野藤,伸出左手,打了个手势,脚下一蹬,飞身坠落,小寻未霜洁与慕炎也顺势跳下,崔梦以双手之力,撑住四人飞坠之重,只觉手掌发胀,虎口冒火,双脚轮蹬山崖,以减缓下坠速度,便是如此,崔梦仍能感觉全身如火焰爆起,热浪袭身,脊背上发出一bō_bō碧光,犹如一个绿玉飞人,顺藤飞速下降,眨眼间坠入雾蔼之中,绿影渐消。原来崔梦事先摸清了云壁城的地理,早已筹划好了逃脱的路径,故意逃入绝地,借宇文正朔自以为万无一失而掉以轻心,放纵他们逃脱,反倒争得了逃跑时间与机会。

宇文正朔心中一惊:“这小子是谁?怎么他是玉化人形黑猡,难怪有此神力。”

斩天狼正要也学崔梦一样,顺藤而下,

只听后面一声惨叫,几个巡卫应声倒地,突见笑书生身负林战于背上,踩着巡卫的头顶肩膀,纵跃向前,斩天狼回头时,笑书生恰巧越他而过,正落在野藤跟前,手里握着一把从巡卫手里抢过来的短刀,挥刀砍断了野藤,野藤脱落离崖,坠下山崖,与此同时,身子腾空而起,跳至崖外半空里,迅急向下坠落,他手中短刀猛地插向崖壁,刀捱石壁,火花四溅,嗤嗤下滑,笑书生凭借笔补天无功内息,力贯手腕,竟借短刀与崖壁摩擦减速,向下跌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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