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青书只道必死时,却见周芷若素手急停,悬于他面庞上方,他面庞受真气所激隐隐刺痛。外人看时便是宋青书的面庞凹陷出五个小坑,正对应着周芷若五根纤细的葱白细指。只听周芷若冷声道:“小子,再敢偷看,这一爪要你小命!”说完倏忽退回,又恢复那温婉斯文的模样。
爱慕周芷若者称她为仙子,憎恨她者称她为妖女,虽说名气不小,但成名时间还是太短,并不见得人人都能识得,是以才有这等事情生出。这次峨眉派众弟子看着江湖上小有名气的玉面孟尝出丑,倒并未发出笑声,只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又看了看人群中脸色煞白的丁敏君。
宋青书失魂落魄的慢慢回到六叔旁边,面红耳赤道:“六叔,侄儿给武当丢脸了。”殷梨亭看了看自己断剑,安慰道:“没什么,对方武功太高,我也未必是对手,此事过后好好练功便了。”宋青书低头道:“是。”殷梨亭佩剑乃是师父所赐,哪怕是断了也不愿随意丢弃,他看那男子一指,似是一阳指这门功夫,不知道他和朱武连环庄是什么关系。
殷梨亭走过去拾起自己的断剑,肃声道:“不知是连环庄中的哪位庄主当面?在下武当派殷梨亭,适才是小侄唐突,还望恕罪!”说着躬身一礼,以作赔罪。以武当七侠在武林中的身份,能这么做可算极有诚意了。由于江渊留下的辟邪剑谱,张无忌并未外出求医,不曾失踪,是以他亦未曾前往过朱武连环庄。而朱武连环庄远在西域,往日也不曾走动,因此并不识得这二位庄主。江渊并未回话,而是打量殷梨亭几眼问道:“你是武当派的?张老道如今如何了?”
张三丰乃是如今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渊如此问话,显然并无多大敬意。不过殷梨亭到了两人身边,便察觉到两道气息如怒海狂澜,雄浑无比,尤其那男子,只怕与师父相比也不差多少。因此江渊虽如此问话,也不敢不满,只是恭敬问道:“家师一向安好。”因江渊并未说他是谁,因此只好尊称问道:“阁下识得家师?”江渊淡淡的道:“数年前,我和张老道在汉水之上见过一面。”
殷梨亭恍然,原来认错人了,本来嘛,他也没听说过那连环庄的庄主有着比肩师父的功力。只是汉水之上?他似乎想起什么,忽得激动抱拳再次弯腰道:“原来是前辈,还要谢过前辈留下秘籍,救我无忌侄儿。”江渊道:“哦?你识得我?”殷梨亭道:“当年家师归来,曾与晚辈等人说起过,说他在汉水之上得遇一奇人,还留下了秘籍,能医好无忌侄儿的寒毒。”
江渊想起修炼辟邪的张无忌,饶有兴趣的道:“无忌那孩子也来了?”殷梨亭面色有些赫然道:“无忌侄儿不曾前来,说来惭愧,无忌修炼前辈留下的神功秘籍,武学进境一日千里,已不差我等多少,如今师父闭关,三师兄又……又行走不便,门中总得留下人手镇守。”
听张无忌未来,也就不再询问什么,挥手道:“那你过去吧,不过记得提醒你那青书侄儿,若他再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惹得这丫头要杀他,我可不会阻拦,你也未必拦得住,丢了性命,莫怪我言之不预。”殷梨亭抱拳道:“是,是,晚辈先过去了。”
殷梨亭刚走,周芷若又嘻嘻的笑了起来,江渊道:“你笑甚么。”周芷若止住笑道:“我笑啊,那殷梨亭也是武当七子之一,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自称晚辈,岂不是好笑?”江渊摇头,淡声道:“这就是江湖,只要你武功高,实力强,那你就是前辈,哪怕你说错的才是对的,也会有人跟着附和,倘若你没实力,哪怕你说的是对的,又有几个人会理会?所以说,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不多时,众人又向西行,行了十四五里,来到了一个大沙丘前。宋青书奔向沙丘时,静玄亦命两名峨眉派弟子跟上,不肯落后。三人一上沙丘,不禁齐声惊呼,只见沙丘西侧,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十来具尸体。众人听到惊呼均上沙丘后,只见那些死者有老有少,不是头骨碎裂,便是胸口陷入,似乎个个受了巨棍大棒的重击。
殷梨亭道出那是鄱阳帮帮众,与灭绝师太叙话几句。而众人将鄱阳帮帮众的尸体在沙中埋了,正要继续赶路,突然间最西一座坟墓从中裂开,沙尘飞扬中跃出一个人来,抓住一名男弟子,疾驰而去。
后边的江渊一笑,又是这老蝙蝠,看来此刻还不曾修炼《葵花宝典》,不然奔行间不会没有一点影响。不过他练也好不练也好,那不过是他布下的一枚闲棋,能起作用最好,起不了作用,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灭绝师太、殷梨亭、宋青书、静玄四人一齐发足追赶。初时灭绝师太等四人并肩齐行,奔了大半个圈子,已然分出高低,变成二前二后。殷梨亭和灭绝师太在前,宋青书和静玄在后。可是青翼蝠王轻功之高,在江渊之外,又有几人还能及上?手中虽抱着一个男子,殷梨亭等又哪里追赶得上?
随后便是宋青书令峨眉派三十多人抢占八卦方位,逼得韦一笑退去,称赞一句后,顺手扔下了抓到的峨眉派弟子。灭绝师太脸色一沉,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弟子,低头看时,只见他咽喉上鲜血淋漓,露出两排齿印,已然气绝。
当日晚间歇宿时,灭绝师太正在教授宋青书剑法。周芷若瞥了一眼,不屑道:“这也叫剑法?哪里及得上江渊哥哥一半!”江渊笑着摇了摇头,敲了敲周